你想要一种被彻底读懂,被完整看到,被全面接受的快乐,你想把自己曾经的创伤和不甘都梳理清楚,并为之寻找意义,好像就能抚平心中积攒的皱褶,好像就能得救,感受到自己的存活。黛安因此非常非常想写完自己的回忆录,不然,创伤就只是创伤了。最难过的不是创伤本身,而是你甚至丧失了这份创伤带给你的特殊性———最令人难过的,是你的创伤其实,很普通。
根本上,你怕得是一种孤独,在这种孤独中,你的所有苦难并不会激起任何回音。他们就只是苦难,只有你自己可以知道,这些苦难带给了你什么。人的社会性鼓励你去分享,去传播,去被看见,但是你知道你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被看见。
无法被看见——使人们联系在一起的更多是浅层的、易懂的、轻松的共识,如同花生酱一如既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使生活继续的是正向思维,是温暖和鼓励,正如Guy一直在做的一样。你抱着自己的苦难和创伤试图说些什么,却无法被听到。有些人可以听到你,比如波杰克之于黛安,但是你发现,苦难和苦难交融在一起,只会是更深的苦难,正如黛安在马男的房子里堕落得一败涂地。如果想减少孤独感,我们希望自己深处的苦难孤独与脆弱得到共鸣;但如果想要生存,在这个消费主义的时代我们需要与潮流和轻松愉悦为伍;如果想要走下去,我们不得不变得积极。积极是一种妥协。维持生计与减少孤独相悖。但这一切都无可救药地正常,甚至正确。
于是只好把最放不下的自己、最放不下的回忆和伤痛活成一具空壳留在身后,然后融入肤浅但基本健康快乐的大众生活。于是,黛安放弃了自己的回忆录,吃了抗抑郁药,写了青少年小说,而波杰克在监狱里排喜剧。两人最后坐在屋顶上一言不发,想说的话也没有理由再说出口。美好,安详,似乎有什么错位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错。
你永远写不出来那本书了。你永远得不到你最想要的那种快乐的状态。但是,目前的生活也可以这样有所缺陷但还算愉悦地向前。
猜到最后一幕会是波杰克和黛安。但没猜到争吵—默契地聊天—沉默无言这样的对话模式。
马男完结了,唉。
在第十集中,黛安的书已经难产了六个月了。整整半年,她只写下了一个Chapter one,因为她一心想写一个深刻的、悲伤的故事。黛安就像是刺猬一样,她想要亲密,但总会伤害和她亲近的人。对待自己敏感细腻,对待对人“张口就来”,拼命地想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对生活悲观的原因。黛安拼命地回忆过去,想要在书中描写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一个经常受同学欺负的童年。但事实是,她的爸爸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爸爸,同学排挤她也是因为她自己孤僻的性格。她想要用过去解释她现在的为人,但她的过去并没有她以为地那么多的伤疤。“你把自己的问题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可你才是问题里唯一不变的因素。”
这里黛安内心悲伤与快乐两个人格的对话。
“你的内心为何如此悲伤?”,快乐的黛安。
”我不知道。”悲伤的黛安。
“你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有趣又受欢迎的人呢?就像我一样。”快乐的黛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悲伤的黛安
“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我聪明、自由奔放,偶尔喜欢嘲讽别人,但做得恰到好处,不会令人生厌。我像所有人一样有脆弱的一面,足够引起人们的共鸣。只要这样就行了。”快乐的黛安
“没那么简单。”悲伤的黛安
“对,我知道。”快乐的黛安。
最后黛安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写一本讲述悲伤的书,“如果我不写,那就意味着我身上的所有伤痕,都不是有益的,只是单纯的伤痕而已。它们没给我带来任何东西。”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人沉溺于过去,总是缅怀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只是因为他们想用那些伤痕让自己更加坚强。但事实是,沉溺于过去,只会让我们更加脆弱。我并不是否认我们受过的伤,只是想说,也许我们或许赋予了那些伤痕过多的意义和关注,导致我们无法向前看。
愿那些受伤的人早日走出伤痛,更愿你们更加坚强,不惧一切苦难。
整个第六季前半部分一直是关于和解,向自己,向生活,向一切。众所周知每一季都会有几集高光时刻,在我看来第六季大部分高光都是在后半部分。你可以改变,但是过去依然会对你紧追不舍,你自私,刻薄,你可以把所有的不幸怪罪于自己悲惨的童年,但是你清楚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搞砸了一切
-What does it matter, can I stay on the phone with you at least?
-OK
-How was your day?
也许存在两个结局波杰克醉酒死在自家的游泳池,后面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又或者像 后面发生了那样,他入狱了,生活还在继续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太糟。他也许会成功戒酒每一天都打破自己的记录,也可能又像以前一样,又一次搞砸了一切,然后他再寻找下一个起点,可是后面的这一切,谁知道呢?
-It's a nice night, huh?
-Yes,this is nice.
我们不是波杰克,不是过气明星,没有巨额存款,更没有一栋别墅
今天要说的这部剧,相信即使是没看过的人,也一定经常在朋友圈,或者微博里刷到过。
怪模怪样的半人半兽动画,再配上一句句扎心致丧的台词,让人毫不防备的就被戳了一下。
这些丧气的动画和台词,就出自网飞的一部神作动漫《马男波杰克》。
就在几天前,这部经常诞生高频转发金句的神漫,悄咪咪地就完结了。
巴塞君之前猜测过好几种致丧神剧的完结方式,究竟是新生治愈,还是消极致死。再看过真正的结局之后,还是感到了大大的意外。
本文有剧透。
1
整部《马男波杰克》,都是围绕着一匹好莱坞的明星马展开。
作为90年代热播情景剧《胡闹的小马》中的过气主演,波杰克衣食无忧,开超跑,住豪宅。每天除了反复欣赏自己的成名作,就是忙着泡妞和开趴体。
朋友只有一个,就是寄居在自家沙发上的废柴陶德。有一个25年的固定伴侣,就是自己的经纪人PC。
波杰克一直为所欲为,浑浑噩噩的虚度着光阴,年过半百,不以为然。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为自己写传记的戴安。
与戴安接触和交谈,波杰克渐渐地打开了心扉。传记《一场马戏》出版之后,令波杰克惶恐的事情发生了。书里的波杰克,是那么的自私自恋,又是那么的可悲可怜。
波杰克很崩溃。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真实的自己。
和所有烂人都具备的先天条件一样,波杰克也有个非常烂的原生家庭。
富二代妈妈因为怀了他,而嫁给了渣男爸爸。
相互憎恶的父母,也共同恨着他。
波杰克年幼时,就被爸爸引诱喝酒。刻薄了一辈子的妈妈,更是临死都不肯留给他一句宽慰话。
童年不幸,让波杰克打心眼里就觉得自己不会变好,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他不想成为戴安书里面的那个人。一次次挣扎着要改变,又一次次崩溃的继续堕落。
波杰克曾经试过用好女人,稳固的恋情来拯救自己。可是,他全都把握不住。错过初恋,辜负PC,又被戴安拒绝。
放浪形骸的波杰克索性放荡到底。无论是粉丝,路人,陶德的女友,还是扮演过自己女儿的Sara Lynn,他通通来者不拒。
老渣男从爱情上得不到慰藉,就去寻求事业的安慰。
波杰克意外地获得了一个事业重新起步的机会。扮演他的精神偶像,一代骄马。
波杰克开始每天早起健身,听励志鸡汤,准备大显身手,好好演戏。
结果,制片方只用了他的名和脸,剩下全凭特效就完成了整部影片。
波杰克没参演,照样拿了奥斯卡。本来,领完奖准备尬嗨一下的波杰克,又被告知奖颁错了。
事业第二春,成了乌龙骗局,波杰克对事业也彻底死心了。
事业绝望后的波杰克,又开始放纵自己。他找来了Sara Lynn,两个人狂欢烂醉,嗨到天荒地老。
看着Sara lynn成名长大的波杰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看着她吸毒过量的死在自己怀里。
拯救不了自己就算了,又一再犯错伤害到别人。
把一切都搞砸之后,波杰克绝望了。
他反反复复的追问自己,求证戴安。自己是不是只配做个混蛋,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幸福。
2
不是只有烂人,才会被人生的虚无感摧残。
世人忙忙碌碌,谁不是在努力去对抗人生的无意义。
有人靠转移注意力。
女强人PC没有家庭和恋情,工作就是她唯一能摆脱空虚,找到安全感的地方。
陶德是只要有事做,就会开心。建个陶德主题的破烂游乐场,卖肾买布偶来逗孩子,开各式各样的鬼畜公司。多无聊,多无所谓的事都能让陶德充实起来。
有人干脆不去想了。
戴安的正能量前夫花生酱先生,根本不在乎这虚不虚无,什么事都不影响他去做一个积极阳光的人。
幸运的人能够提前拥抱虚无,找到自己和它的相处方式。
不幸的人,就会一直在挣扎拉扯,总想从这种虚无里给自己找点人生意义。
知识分子的戴安,有过很多的崇高理想。伸张正义的调查记者,从事严肃文学的作家,她被这些理想折磨的患上抑郁症。
听男友的劝,她放下那些伟岸的理想。配合抗抑郁药,写一些简单通俗的幼稚小说之后,戴安感到了轻松。
戴安和波杰克,一个拼命追逐所谓的深刻和意义,一个竭力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
或许是受《一场马戏》的影响。波杰克每次搞砸以后,首先会担心戴安会怎样看他,是不是又会对他失望。
而戴安,也总是在波杰克最绝望的时候,拉他一把。
戴安送酗酒嗑药的波杰克去疗养院。
波杰克也是从这之后,开始正式戒酒。
他应聘大学表演系的老师,向普通学生倾注自己的戏剧热情。
一直都很混蛋的波杰克,突然良心发现的学会了爱人。
帮陶德找女友,安抚心力交瘁的PC。配合花生酱,实现他想要看到的跨界同框,把花生酱先生感动的嚎啕大哭。
波杰克向当年替自己背黑锅的造型师道歉。并在她的帮助下,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不再较劲,适当退步的戴安,获得了一些平静。
波杰克也尝试求助和关爱他人,并从中得到了片刻的救赎。
生活就是个贱人,我们放下执着,适当和解,好像也还过得下去。
3
《马男波杰克》被称为世上最丧的动画片,全剧共六季,平均每季的豆瓣评分有9.4。
有人说:这部成人动画生产的砒霜比鸡汤好喝。
当年第三季刚回归的时候,烂番茄指数创造过100%的新鲜热度。
神剧能够诞生,离不开它别具特色的神级主创们。
整部动画的基调和画风,全部由一位叫作Lisa Hanawalt的年轻女艺术家创造。
有社交恐惧症,广场恐惧症的Lisa,本身就是一个丧人。
她给自己的简介上,写着“我是个糟糕的艺术家!我很懒而且没有天赋而且很糟糕!”
她喜欢将自己的一些怪想法,用半人半兽的形式,画出来。
马是她最喜欢的动物。小时候的作文里面,她就写到过“希望自己有一天会因为画马而出名”。
Lisa的高中同学Raphael Bob-Waksberg,很欣赏她笔下的这种个人风格强烈的绘画。
有一天,他找到了Lisa,讲了波杰克的故事梗概。希望和Lisa合作,一起完成这部动画。
一开始Lisa兴致不高,她觉得做一个又丧又悲观的故事来荼毒观众,貌似不太好。
但2014年两位小试牛刀的第一季上线,反响强烈。刚播出四天,就收到了网飞的续订邀请。
从此以后,《马男波杰克》越播越红。好莱坞背景的故事设定,也为这部片子,圈来了大票的影视明星加盟。
废柴陶德的配音演员,是《绝命毒师》中的小粉亚伦·保罗,他是第一个答应献声的明星。
亚伦·保罗的加盟,又吸引了保罗·F·汤姆金斯来配音花生酱。
不仅主要人物的配音请的是大牌,动画中偶尔出现的好莱坞明星,都是邀约的人物原型来配音。
在最终季,《波杰克》的主创给大家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波杰克和Sara Lynn的荒唐,导致她死亡的事,被八卦记者公布了出来。又一次成了公认烂人的波杰克,再一次崩溃了。
最终,他挺过来了没有?是崩溃致死了?还是继续在努力生活?
主创借用陶德之口,告诉大家这样设定的意义。
艺术的意义并不在于作者的意图,而在于人们的理解,不是吗?
你理解的结局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写给马男,通达我心的一匹马,我深爱的一匹马。 马男六季,在我看过的美剧里不算长,但他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那种单元剧:一集一个小故事,老长老长动辄八九十来部,愿意的话可以永远拍下去。他更像小11和皮卡那几年的DW,剧集间联系很多,主线不断推进,首尾有些呼应,结束之前叫各位精彩的配角大家一起来告个别,比如恐龙妹子和土豆。到了马男里就是Character actress Margo Martindale ain’t afraid of nothin’!和party上的棉花糖。最后PC的婚礼上大概囊括了娱乐圈所有的配角,比如那只唱黄歌的海豚和JD塞林格,大多数人我都很难记起他们的名字,甚至在看到树蛙的时候我想到的却是菲尔伯特这个名字。不论怎样,他们组成了马男的背景板,尽力告诉了我们这个荒诞的社会有多么操蛋。就像那两只让波杰克身败名裂的鸟,最后的镜头是堵着蹲下抱头的波杰克狂拍一通然后扬长而去,我很想逮着它们一顿爆踹,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它们代表狗仔,是资本流动的一环,要消灭它们就要连整个行业一起消灭,这是PC不愿看到的,甚至波杰克这样破罐子破摔的人也不愿意看到。
很难想象在媒体力量如此缺失的今天,我依然痛恨狗仔,虽然你可以说狗仔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种健康的媒体,但你要怎么分辨在揭露真相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错误和谣传呢?你要怎么分辨人的动机呢?如果你犹豫了,那你要怎么分辩那两只跑新闻的野猪是为了萨拉琳还是点击率呢?如果你不在乎远在天边的事情,那么你要怎么看清身边的人心和事情呢?你连愿意向你坦诚相待的人都难以相信,因为人心隔肚皮,只有骗过自己,才能相信别人。
“Mr. Blue, I told you that I love you. Please believe me.”
很奇怪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我也知道刷微博不好,那种密度的信息流会让人绝望,可是那无疑是我这几天消极情绪的原因之一。其实过年这种事没什么好期盼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父母吵架,都会发现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远,熬夜、看电影、独处、消极、想喝酒却喝不到——以前是因为懒得出门买,今年还特别一点,因为吃了药——在肺炎来袭的时候感冒,虽然没有发烧,但夜里咳嗽的时候还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果真这样还好些,我可以给人打电话,让人哭或是自己哭,还可以不考虑什么狗屁未来和停滞,停在这儿等着它追上我带走我就好了。
嗯,听起来很像跑题了,不过写给马男嘛,我能写给他最好的就是我的抑郁和消极。
我总是怀疑人到底该不该和人交流。一吐为快让我觉得不错,可也让我觉得我是个巨大的疫病源,嗯——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我觉得他们并不会感染,他们只是觉得烦,只是厌恶那些无病呻吟的潮湿情绪。所以我大概是一个滴水的脏拖把,在地板上留下长条的黑色污水,怎么也拧不干净。所以我只有在说话时能平静一会儿,癫狂自傲,当关上手机或是转身回家之后,我又是那个脏拖把。到今晚为止,我已经做了太久的脏拖把,我期盼着那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我期盼着PC或是戴安,我期盼回到80年代,可那样的话我会再失去一次PC,那时的我也不会是戴安的朋友,因为我静不下来去审视自己和戴安的相同之处,而再往前的我则太害怕,害怕到不敢和她说话。我回过头,看着我走来的道路,我注定会失去PC,注定永远得不到戴安。我又转过身看着眼前这道门,它漆黑一片,就像死亡一样无法抗拒。一开始我以为那扇门代表着梦醒时分,水滴下的声音太像火星溅到毛皮上,我还以为马男磕high点着了房子。后来我又以为它代表着死亡,波杰克要逃脱死亡,要从泳池爬出来,要从泥泞的过去中爬出来。
当然,要是主创要他死,那就是死亡。死于某一次崩溃后的酗酒和吸毒中,这很符合波杰克的规律,毕竟萨拉琳就是这样死的。可是他毕竟和萨拉琳不一样,萨拉琳醉生梦死不去想那些让她恐惧厌烦的东西,而波杰克停不下他的思考,他说的那些富有哲理和粗口的话比他的枪手还要多。他怎么会需要枪手?他的话随便录一录剪一剪就是一部毒鸡汤畅销书了啊,而戴安那种攻击性极强的女权文章,呼吁公平正义的文章,揭发资本家丑恶嘴脸的文章有谁愿意看呢?虽然他们都是在告诉你人生只是向你的尿道狠踢一脚,但接下来,一个说你只要喝酒嗑药狂欢寻死就可以了,另一个却说你要放光发热给这个操蛋的世界光明,你要抗争要努力要战斗。
那太难了,所以你只能在梦中会见那些亡魂,跟着他们走向那道门。可那门后不是死亡,死亡还没来临的时候,门后是无休止的未来、是苦海浮沉,无边无际、是一次次去而复返的悲剧、是和身后一样又湿又黏的黑泥,它向你扑来或是你主动投身于它,你都无路可逃。
波杰克还是怕死的,波杰克似乎不曾寻死,我不清楚他在密歇根的时候是单纯的惩罚自己还是已然心怀死意,希望在某个寒夜里随萨拉琳而去。但这次他在逃,他想要活下去,他给戴安打电话,即使他知道没人会接——其实这只是我的心态,我做不到像他那样一遍遍给戴安或是霍莉——哦,霍莉,终究不会天降神兵改变你操蛋的生活和操蛋的脾性,她从没融入你的生活,你也不必强撑着去承担本什么责任,就那样就好——打电话,不管什么人几次不接电话之后,我就不敢再打了,我觉得他们不会接——那时他大概还是向往着戴安,即使戴安在芝加哥,要搬去休斯顿,他大概同我一样还期盼着戴安和那头愚蠢的野牛分手,在最后一集还给我一个通达我心的女朋友。
想什么呢!这可是马男!网红毒鸡汤!怎么会给你个那么俗气的结局。
“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没见过分久的合。”
提过了戴安,心心念念的戴安,让人怀念的戴安,发福的戴安,在抑郁症里纠缠的戴安,不管相信与否都走向下一段婚姻的戴安,有成熟壮硕的野牛爱着的戴安,心里永远住着个更可怕更勇猛更歇斯底里的马男的戴安,我还爱着的那个戴安,永远也得不到的戴安。
我们也要提一下狗哥不是么。
“Who’ s the dog? Mr. Peanutbutter.”
狗哥的铃声我已经用了大概三年了,一开始我想做个狗哥那样的人多好啊,懂得装傻的人一定聪明极了,狗哥一定是什么都懂,才能像个傻子一样爱人爱自己。可是狗哥也不是什么都懂,狗哥是最阳光的大金毛,可是却离过四次婚,狗哥会在泳池边把下巴搭到戴安腿上说我一整天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听到你开门然后扑向你,那样温暖干爽的一只大金毛也会腻乎地说出这样近乎吵架的情话。
为什么说近乎吵架呢?因为我爱你我想你我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却是自私的,是在逼着人给出同样的回复,是在逼着人用手铐把自己和你拷在一起,是在逼着人去承担责任,或是承认自己的不负责,这不是近乎吵架,这是在向坚守阵地的人冲锋,是逼迫人在崩溃和反击中二选一。
狗哥也是马男,我们每个人都是马男,我们都得不到戴安,你看一看那头蠢野牛,你不认识他,所以他可以得到戴安。
你说是吧,艾瑞卡。
真正的智者是陶德,我删掉了刚写下的“那个荒诞的”,因为那样称呼他对不起他六季以来对马男,对狗哥,对PC的照看,那样显得太疏离了,他是个bug一样的存在,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他可能是神在人间的代言吧,但他总是我们的好朋友不是么。
自行想象陶德渐渐展开的笑脸和向前跑的画面,哦别忘了生气觉——我都忘了是不是这个名字。
爱了波杰克25年的PC终于和犹大修成正果,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她绑着和犹大胡子一样风格小辫儿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女。
太累了,太晚了,太困了。
就不谈终于幸福的PC了——在婚礼上依然忙于工作的犹大会不会像PC担心的那样全部投入工作而忽略其他呢——哦,不能这样想,会好的。
马男结局了,波杰克和戴安在屋顶坐着不说话,就像刚开始那样,Mr. Blue的歌声响起,进入熟悉的片尾,不再有马男的未来了,那时我哭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几岁的小孩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波杰克,他终究还是那个不定期崩溃的波杰克。但他会活下去不是么?波杰克不会死,不会寻死,他依然为萨拉琳的死而难过,为碧翠丝的死难过,他为死亡感到难过。他投身于未来的淤泥中,心中没什么希望也没什么勇气,不兴奋也不激动,可是他会活下去,他依然热爱表演,感激陶德,祝福PC。戴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如何看待戴安,或许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如何看待戴安。
但我们都爱波杰克不是么,我们都深爱这匹荒诞毒舌的蠢马。
萨琳的死是波杰克内心底处的阴影,但是还记不记得为什么波杰克会找到萨琳,那是因为波杰克当时追逐奥斯卡奖失利,才趋于崩溃找萨琳放纵到底。奥斯卡的主线几乎撑起了整个第三季,至少那一季的前半部分,波杰克是有目标有“存在”感的,直到目标破灭,大厦崩塌。但是萨琳死后,波杰克从来没有因为奥斯卡奖的遗憾而痛苦过,波杰克估计也不会再记得奥斯卡奖有啥重要的。
人有时候很奇怪,我们很多时候是靠着一个目标活着,但是时间久了才会发现,都没有意义。没有什么目标的实现能够改变一生,没有谁离不开谁,生活也不是向上到一个位置就可以幸福一生。
到最后,波杰克的一生,本质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危机,与危机间的片刻宁静。(感觉像极了自己)
乐观来看,人无论多低谷,总有人理解你,会有人同情你,也会有人愿意帮你,可是没人能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人的痛苦会收敛,生活会趋于平淡,故事的最后,还是渴望一种盐溶于水的生活。
《马男》结束了,我追了6年。6年前我被人掏心置腹地爱着,我却觉得幸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童话;现在,我一个人,每天在日常孤独中重复着迷失与走出,我才突然明白,幸福是真的,而且能够获得,只需要想清楚一件事:我是否值得。
《马男》的结局,我第一遍看时发自本能地不喜欢。我以为至少他们会走得更远一点,会更幸福一点。
比如,戴安写了自己想写的书,找到真正想要在一起的人,某个和花生酱一样暖又和波杰克一样理解她的男人,而不是发胖,不是写中学女生读物,更不是轻易和眼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settle down;
比如,波杰克终于卸下过去的担子,开始享受平静的幸福,每天教教表演跑跑步,喝喝枸杞水,孤独了找戴安聊天,无趣了和马妹去爬梯……而不是又酗酒进监狱,不是好不容易见到戴安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不是打电话给马妹只听到此号码已停机。
看第二遍,我明白,这个结局才是生活,残酷却真实。他们就只能走这么远,而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心理学里有一个名词,自我实现的预言。意思是,我们在意识深处给自己设定的图式或者说期待,会影响我们一生的行为。
我们都以为人类的终极目的是寻找归属感和爱等那些与大众幸福有关的东西,也许是吧,但很多人穷尽一生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为了达成自我实现的预言。哪怕预言是痛苦、折磨、不堪的,也在所不惜。
看到这,你也许会问,谁会故意自寻痛苦?真没有吗?波杰克不就是!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更比比皆是。只是他们不自知。
这正是自我实现预言的糟糕之处,它总是隐藏在意识深处,不经过专业的精神分析或其他心理治疗,很难察觉到它。
所以荣格说——
你的潜意识指引着你的人生,而你称其为命运。
这种自我实现的预言,最早可以追溯到童年。
看《马男》一定不能忽略原生家庭。剧中花了大量篇幅回顾主角的童年。童年经历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的人格在6岁以前就基本完成。这也许有点激进,但不可否认童年的创伤,将会跟随我们一辈子,需要数年数十年去修补。
最深的自我实现预言,往往就来自童年创伤,以及童年经历中某些频繁不满足或者过度满足所养成的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
想法导致行为,行为导致习惯,习惯导致性格,性格导致命运。如果我们一直没有觉察到它,那么此后一生的行为都将是一个恶性轮回。
不信你看——
波杰克被原生家庭毒害得最深,他在一个无爱,冷漠和充满恨的家庭长大。完全没有得到父母正常的关注与爱,反而他的健康心理,一直被反复摧毁。
母亲将婚姻不幸归结于他的出生,没有停止过怪罪他;父亲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对他极其冷漠。他曾主动表达对父母的渴望,但是表达得越多,失望和孤独也越多。
潜移默化的,波杰克潜意识深处也认同自己不值得幸福,自己是一个天生破碎、再努力都无法得到完整的人。接下来,他的行为就只是证明这个想法是对的。
不要只看到他年轻轻轻就在好莱坞名利双收的假象,请看他一系列大大小小的自毁行为:
小的比如,他知道自己吃棉花糖会停不下来,他本可以选择不吃,但每次参加party,他都不由自主吃到吐,吐完恨自己。
大的比如,好友Herb因为同性恋行为被剧组开除,他在朋友和事业之间选择事业。他真的是一个在乎事业的人?他不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值得这样的友情,他要毁灭,他要愧疚感,他要自我厌恶。所以后来的20年,他有无数的机会找Herb道歉,他都没有。
更别说,这么多年来他如何对待PC。PC有多爱他,他能不知道吗。他知道得越多,他伤害PC越深。因为在他潜意识里,他不值得被爱,不值得幸福。
包括他后面一系列人渣行为:破坏Todd的音乐剧、和沙拉琳上床嗑药……都是想一一毁掉幸福的机会,他要不停滋养潜意识深处那个“我不配,我可耻”的怪物。
当然他对行为背后的原因并不自知,至少在第六季他看心理咨询师前他都不完全知道,他反而以为自己在追求幸福。
第一季他想写一部自传,第二季他想拍偶像的传记电影,第三季他想竞选奥斯卡……他真的努力追求过了,但梦想一一实现,他没有幸福,反而体会到更深的幻灭。
戴安的童年或多或少是被爱着的,最大的创伤是不被理解和支持。老爸是酒鬼,老妈刻薄,还有三个庸俗和自私到极致的傻大哥,她厌恶这个家庭到必须逃离。同时她又希望有朝一日能让父母以她为傲,所以她一直追求的是深刻与不凡,以此证明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有价值的人。
但是父母及三个哥哥的从小对她的贬低和嘲笑,早就在她潜意识播下一颗种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值得被爱。
所以,即使她在好莱坞成了成功作家,她去非洲报道难民,她勇敢揭露资本主义阴谋……她做了一系列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但她有片刻觉得满足过,幸福过吗?没有。
即使她和好莱坞多金明星花生酱结婚,住豪宅,被宠着爱着……这也不是一个随便的普通人能有的归宿。但她觉得就此满足了,幸福了吗?没有。
花生酱知道戴安从小就梦想拥有一个华丽巨大的贝儿书房,于是悄悄为她造了一个。然而戴安第一反应不是幸福,而是觉得太过了。为什么觉得太过了,这明明是你梦寐以求的呀。因为潜意识告诉她,她不配。
花生酱这样的绝世好男人越爱她,她越惶恐,惶恐到只能逃跑。不是因为她不爱他了,而是因为“她不配”的潜意识折磨着她,让她焦灼到再也受不了。
离婚时,戴安说和花生酱的婚姻眯着眼睛一切安好,但她讨厌眯着眼睛。
什么叫眯着眼睛?这句话我想了很久。也许是因为,戴安很聪明,她早就识破潜意识的预言,但她没有能力改变,只能假装看不到,逼着自己去享受一切美好,直到假装失效。
除了花生酱,戴安也一并逃离波杰克。波杰克深爱戴安,戴安当然知道。我觉得她也爱波杰克。不过是和爱花生酱不一样的爱。如果用需求层次来理解的话,戴安对花生酱是偏依赖、安全、稳定、归属感的爱。而对波杰克的爱,与安全和稳定都无关,关乎高层次的理解,是那种灵魂上的共振,是更深刻的更罕见的爱,甚至可以通向自我实现。
但同样的,她有无数的机会选择波杰克,她都一一逃了。可是你不是明明想要深刻吗?想要不凡吗?为什么你要逃?还是那句,她觉得自己不配。
PC的童年缺失父亲,父亲本是靠山一样的存在,PC是没有的,而她的母亲是个酒鬼,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所以PC从小就充当家里的大人,硬把自己逼成靠山,照顾妈妈。
由于父母的缺失或失职,小孩不得不提前长大,担起责任的例子在家庭中非常多见。这能让小孩学会独立和坚毅,但也在潜意识埋下一颗炸弹:只有为别人活着,我才能幸福。
纵观PC的一生,都是在付出中找存在感。
事业,当经纪人,经纪人不就是为别人付出的典型职业。她任劳任怨,干实习生都可以干好几年,升职了多累多难继续埋头苦干几十年;
爱情,我付出所以我存在。这世界好男人不少,她不爱,她偏要爱上一个自私自毁的混蛋,一爱就爱几十年。波杰克出轨不断,她可以忍,她继续对他好;波杰克不想结婚,她可以忍,她继续对他好;四十岁觉悟了一点,选择和他分手,但仍做他的经纪人与好朋友,每天帮他收拾烂摊子,把满足他的需求置于自己之上。
这种长达数十年的忘我付出,不是她长情、最懂爱,而是她潜意识里认定付出才能幸福。
你看,人的行为和情感多么复杂,我们会故意制造痛苦,我们会故意远离幸福,我们会故意疲于奔命……我们在亲密关系中所谓的爱,真的是爱对方吗?还是只是在成全自己?
马男的自虐,戴安的逃避,PC的隐忍……并不是因为他们性格天生这样,更不是因为他们享受这样(相信我,没有人享受痛苦),而是他们早就不自知地的沦为潜意识的奴隶。在潜意识没有被发现之前,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多选择权。他们的命运很大程度上早被写就。
所幸,荣格还说了一句话:
当潜意识被呈现,提升到意识层面,命运就被改写了。
这就是从无意识转为有意识的过程。当我们意识到原来一直被潜意识的自我预言控制,原来是自己导致了现在的结局的时候,我们就有可能选择改变它甚至摆脱它。这就是觉知的力量。
波杰克真正的改变,是从他在疗养院对心理医生说出所有不耻的过去而开始的;剧变是发生于,他在采访时第一次敢于承认自己伤害了莎拉琳以及他身边的爱他的人。
人的行为可以很复杂,但疗愈的途径可能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需要的仅仅只是被看见和被接受。
这些腐坏的破坏性的黑色经历一旦被看见,就可以慢慢转变成光明。只是这个过程耗时巨久,而且会不停反复。
波杰克崩坏的程度太深,所以我一次看这个结局觉得走得不远,但于他而言,这是飞跃。尽管他也许仍然觉得自己的破碎不可挽回,但他能够控制不再每次都自我毁灭。
他不再染黑头发,他接受自己老了。
他不再总是讽刺花生酱,他开始感恩和珍惜身边的朋友。
他甚至尝试了他一直痛恨的哈密瓜,并且觉得味道不错。他开始享受生活中那些美好的短暂的时刻。
到这我才明白,波杰克纵使有一堆性格缺陷,但他是如此勇敢,如此强大,如此深刻。他敢让自己跌得最深,他还能把自己拉起来。这不是勇士是什么?
前几季我一直偏爱戴安胜过波杰克。直到写这篇文章,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波杰克才是主角。
其实戴安骨子里是一个务实主义者。
她想追求不凡和深刻,她以为这是她真正想要的;但她的行为又被潜意识控制,不能真正选择深刻,所以她一直活在自我挣扎和痛苦中。这是知行不合一带来的痛苦。
当她终于觉知到“自己普通不值得爱”的预言后,她没有与之对抗,而是选择顺从。
所以,她接受自己写不出关于创伤的书,她选择和离过婚有孩子的中年牛男结婚。不是因为她爱牛男胜过花生酱波杰克,而是这个人足够普通,吻合她的自我预言,让她不必再受我不配的焦灼。所以她获得部分平和,她享受这种普通的轻易的幸福。
只要不再见到花生酱,不再见到波杰克,她就不会去怀疑这个抉择。
最后,她和波杰克坐在屋顶,她说,月色真美。是的,她再次怀疑了。只不过,她仍然不会改变什么。因为正如我说的,她一直务实,她远没有波杰克敢于冒险。
PC的结局真的很暖。这是因为她终于选择改写命运。她开始相信她值得被爱的幸福。
理性克制的百分百精准的连玩乐队唱的歌都是关于精确的好男人犹大,在她身边多久了,那么优秀的男人啊,总是为她着想还坚持健身还那么帅,她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他。
因为他和她太像了,他一样喜欢付出,喜欢当靠山,扛下所有的事情。因为他和她自我预言里的男人太不像了。
有时候幸福就在眼前啊,只是我们被潜意识蒙蔽住双眼,一句我不配的自我认同就与之错失。
直到,她为别人奔忙半辈子,该折腾的事都差不多折腾完了,事业顺风顺水了,孩子有了,男人该爱的也终于爱够了,那还剩下什么呢?只剩下关心自己。
我很喜欢犹太唱歌给她听时,她假装在敲键盘,犹太说我爱你,她停下来,嗯了一声,仿佛是和自己确定,然后两人继续工作。这一次,她选了自己,她不用再去奔命追逐,她能享受被爱的滋味。
所以,自我预言的影响力那么深不可测,那么我们究竟还有多少自由意志?是不是一切都该怪罪于原生家庭等外在环境?
当然不是。
人生原本充满无数可能性,人原本可以很自由,但是我们在环境+个人的交互作用下,或多或少地、有意无意地先给自己设定期待和预先的判断,这就相当于为自己画圈和套索,看,我就只能走这么远。
即便原生家庭不幸福,我们仍然有自由意志不被其裹挟,不信你看Todd。
Todd是《马男波杰克》中一个神奇的存在。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给自己在潜意识深处设限的人。所以,他可以活得那么自由。他不是没有烦恼,但他总能行云流水般,顺势而为。他进过监狱,他当过总裁。他落魄街头过,也百万身家过。但于他而言,穷和有钱,都是一样的状态,那种活在当下的幸福。
这种最简单的活法,其实是高境界的人生智慧。这也是为什么《马男波杰克》需要一个Todd。
所以,如果你也和波杰克一样总是自毁幸福,如果你也和戴安一样总是逃避幸福,如果你也和PC一样总是忘掉自己,或者当你总在同一个地方失败的时候,当你获得很多仍然觉得离幸福很远的时候,试着停下来,深入潜意识,问问自己:我值得幸福吗?我是否给自己设定了自我实现预言?
然后去觉知它、解开它。
如果我们能把自己完全从思维和潜意识的限制中解脱出来,我们都可以成为Todd。那么幸福不用苦苦追寻,幸福就在此刻。
最后我还想说——
6年,谢谢你,波杰克!
再见,波杰克!
PC终于有了一个好结局,如此潇洒独立的女孩子,第一次学会了拒绝Bojack,在自己的婚礼上,穿婚纱的PC美极了。Diane和Mr.Peanutbutter还是没有在一起,自恋而阳光,始终以自我为中心的Peanutbutter可以救Diane一时,却无法真正站在她的身边理解她的创伤,他永远乐观富足,又怎么会懂Zoe或者Diane,道理都明白,可是看得最难过的依然是签售会上Diane看到P的牌子以为是他本人慌张而惊喜的样子,此情可待成追忆,Diane太聪明了,所以就太难快乐。每个人都在和自己和解,Bojack努力了一季半,最后举着最开始的棉花糖站在婚礼上谨慎地东张西望。也是那一刻,我明白人生确实会很丧,但再不值一提的人生也会有些什么留下来,空欢喜,也是欢喜。感谢陪伴。
一生看过很多剧,但真正能反向渗透到自己人生的剧却很少。马男开始的时候正好在出国前,我出国前状态正是强装坚强的迷茫和隐隐的丧。接着出国后两年,不出意外的人生低谷,同时看到了马男如何伤害他身边的人,他又是曾经如何被伤害,他是如何在片场怎样都哭不出来但独自一人的时候抽着烟突然潸然泪下,马妈是如何从一个有思想的浪漫的女性变成一个虐待马男的最后连冰淇淋的味道都要靠想象的老人。塞拉琳死在广袤的宇宙中,突然而轻若鸿毛。pc在自己四十岁生日的时候,只有手机祝她生日快乐,坐在电脑前面独自庆祝生日的我早就哭的不成人形。当看到马男头发花白,猛然也提醒了我不再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而是一个奔三的成年人的时候,又能怎办呢?只能和马男一样,平静接受这个事实:time is a river without banks.
看完第七集我开始疑惑这片子居然开始治愈了?结果第八集开头就给了我答案。。。
我有Bojack,我周五晚上为什么还要出去和ex喝酒?Ciao~
你问我秋天开始的标志,可能就是波杰克开播。我可能还有几十个秋天,但这却是最后一次等波杰克。
所以我可以怪罪父母,怪罪环境,归罪毒品,酒精......但其实我心底里知道,归根结底,是我自己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而且我没法让它变成正常的模样。
S6E3我几乎是含泪看完的我一个前记者 看着戴安为一个选题两眼发光的样子 看到的全是一年前的自己看过了真实的人间 我没有戴安那么勇敢 有勇气继续走下去我真是喜欢戴安 喜欢矛盾 矫情 脆弱 强迫症 有精神洁癖的戴安啊
不知道为什么把E15和E16看反了。于是,看到的结局是,黑暗吞噬了Bojack,占满屏幕,心率监测仪的滴声终于连成一条直线。以为看起来是真实故事的E16只是梦境,描述梦境的E15才是现实的结局。心跳漏了一拍,本来做好准备告别这部认认真真从头追到尾的Netflix original,但不相信编剧会给那么窒息的bad ending。发现是自己看反了之后真的很好笑,也很庆幸。Eventually we’ll all be dead. But before that, we still chat and look at the stars on the roof.
这部美漫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比起南方公园与瑞克和莫蒂这种剧情为主的作品,波杰克在场景,形式上的新颖与用心都是接近电影级的水平。比如谁能想到现在这个时代还能有整整一集的哑剧,谁能想象一整集动画都是一个人的演讲?可以说每季都有至少那么一两集极具艺术性的新型式。几乎每集都是某部分人“最喜欢的一集”。在这方面上对同时期美漫不敢说碾压也是高出一筹了。再说剧情,剧情从糟糕波杰克开始,生活随着波杰克的被拯救与自我拯救起而随着被打击被自我毁灭而伏,反复至终生活本就是积重难返,更是因为波杰克“过气明星”的身份无限放大,借用济公传的几句话:何谓天下第一大善人?做了一辈子恶人,幡然醒悟,做了一件好事便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何谓天下第一大恶人?做了一辈子善事,只要做了一件恶事,他便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波杰克呢?
第一集开屏暴击,那片星空,一句Sarah Lynn,我泪溅当场…
当我看到波杰克的头发变颜色的时候 我感觉故事真的走不长了
Back in the 90s i was in a very famous TV show
马男也开始戒酒,同世界和解,去道歉,接受惩罚。觉得荒唐至极的陶德也找到了灵魂伴侣,卡洛琳孩子都生了。大家似乎都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现实生活,可是平淡生活中的丧,却丝毫未减。
仍然认为黛安是全剧最惨的角色。马男的自毁倾向和人格缺陷,让他不断做出错误选择,但他起码有选择的自由。而且一路上事业总有起色的时候,他的生活也跟着转运。黛安没有这么多选择,她经历的痛苦没有转化成什么。
就像生活不会完美一样,我觉得4星是属于Bojack的完美 (2014-2020)
一直觉得最震撼我的,是那片星空。
Best ever! 太诚实了,不管逝去的人,似乎是要给每一个人一个好的结局。犹大回来了,卡罗林与维诺卡和好,平衡了工作,马男戒酒成功,陶德找到真爱,与家庭和好,黛安找到一起与世界对抗的人,解雇的导演计划拍摄电影......只是前半季隐隐约约透露出不详的预感,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这样过去,是时候偿还了。还有,很开心又见到性格演员!
电影中主角的改变也许只需要镜头一转,剧集中主角的改变也许只需要几集,再不行来一季,现实生活中一个人的改变却一眼望不到尽头,漫长而痛苦,但就是明知漫长也要努力去做,去改变,像不知道尽头一样努力,像没有被伤害过一样努力,敬那些默默努力的我们,最后一杯。
倒数第二集又神了,泪目
这个结局好温柔,两个人安静的在屋顶坐着,在这一刻停下来,大概就是对马男最好的结束了,既不是绝望也没有令人无法相信的美好。pc终于找到幸福开心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