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谎言塑造的猎场
前几天,与一个荷兰女人聊起各自国家的教育现状和校园暴力。我们这边,持续不断有着老师对学生惩戒过度甚至侵犯的新闻,欧洲那边,则有着一种更为让人深思的隐形暴力,“在我孩子的班上,老师为表扬一个同学,轻拍了他后背,却被学生放大为‘亲密身体接触’,而遭停职,这太可怕了!”荷兰女人感慨到。
没想到几天后,在戛纳就看到了关于这种孩子对成人暴力的最完美诠释。托马斯.温特伯格的新片《狩猎》,让一个女孩随意的一句谎言,在小镇社区变形传播并扩大数倍后,彻底毁灭了一个成人。从中你可以看出整个西方社会是如何对“怪蜀黍”们绷紧了神经,更可以被信息时代谣言的致命程度深深震撼,同时,在影片传达的义愤感中,再次确凿无比的相信,孩子永远不是不会撒谎的纯真天使,而更可能是充满毁灭性的小恶魔。这种破坏能量,我们早已在前些年著名的小说和电影《赎罪》中洞悉。
《狩猎》的丹麦小镇生活背景,比有着大时代衬底的《赎罪》要简单得多。关于主题,可以简单到以一句“谎言毁灭个人世界”阐述清楚,但主题该如何在简单背景下发酵为振聋发聩的力量,就全在于编导功力。
这么多年,丹麦电影人在全球各大电影节甚至奥斯卡的攻城拔寨,足以让人相信,他们出身的丹麦电影学校无疑是训练编导对戏剧冲突把握能力的最佳训练营。早在1998年,就以伟大的《家宴》载入史册的导演托马斯.温特伯格,无疑是这个学校出来的尖子生之一。荣获戛纳电影节评审团的《家宴》之所以伟大,虽说更多是因其被冠以
“DOGMA 95”手册派的第一部作品,但也确实让人们充分见识到托马斯的戏剧爆破力:把一群理性的成人置于一个封闭的空间,接下来某个尴尬时刻就携带着毁灭的能量到来。现在回想起来,《家宴》几乎现场直播感的形式主义,更多是为了让DOGMA 95成为一场摧枯拉朽的电影革命,而毫不在乎反传统姿态所带来的入戏难度。在这场革命如昙花凋谢后,领头羊托马斯.温特伯格以及拉斯.冯.提尔纷纷专注于研发开拓各自的独特表达方式,前者的《一切为了爱》和《枪之故事》更像是为艺术精神如何与庸俗商业顺利结合而进行的探索。终于,这14年的探索耕耘催生出了殷实的果实。《狩猎》具有了充足的娱乐性,让观众极快入戏并为角色处境愈发揪心,还能在受压迫对象奋起反抗时,将已然代入的憋屈感畅快淋漓的释放,这是一种多么切肤的现场体验,从现场不断的叹息到终于来临的泄愤般掌声中可见一斑;同时,它没有让现实又深邃的主题牺牲哪怕一丁点。
导演是在1999年一个冬夜,从一个突然造访的心理医生那收获了这个故事,当时忙于《家宴》成功后各种琐碎应酬的托马斯,懒得听医生那些“思想是病毒”、“压抑记忆”的复杂词汇,客气的送走了客人,将故事丢在客厅上床睡觉。10年后,托马斯自己需要心理医生了,出于回访他人的礼貌,他翻出了这个故事,并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一个现代的猎杀女巫戏!”
女巫造成的恐惧以及全民猎杀女巫,是欧洲黑暗中世纪历史的重要部分。即便到了文明的现代,一次误会,一则谎言,也会将其针对的对象化身为邪恶女巫。昨天还欢聚一堂的好友转瞬反目,每天光临的学校超市加油站成为禁区,亲人都一边说着“我们相信你”而一边立起警惕心,一个可怕的猎场形成,将被谣言中伤者丢进靶心。撒谎小孩被眼前所见瞎住了,再想辩解,也会被认为是“受恐吓过度”,并加剧家人和邻里对“嫌疑迫害者”行为的确认。而又有哪个家长不会保护自己犯了错误的孩子呢?
以丹麦首席男星Mads Mikkelsen牵头的这部电影中,所有的演员都在被丢到猎场后,立即成为戏剧舞台上杰出的表演者。人际关系的紧张、心里动机的发展、身体行为的加剧,都让整个故事主题向着最强大的能量场奔去。
2 ) 【不够黑暗,不够绝望】
(严重剧透)
【问童真】
这一问是最让我痛快的一部分。
影片的第一个拐点出现在女孩儿撒谎说Lucas给自己看他的cock。这时影片的目的初现,之前十几分钟的琐碎到这里开始成为这一拐点的积累。从这里开始,影片的狰狞开始显露。
直到老师找人来问女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这个女孩儿从一开始的否认到最后的神经质的点头,让我开始鄙视这个“纯真”的个体,而后这种感觉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痛快!
因为我意识到,这正是影片对童真的怀疑,而这种大胆的怀疑实在让我爽死了,这跟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有兴趣见文末,不在这浪费各位时间)。都觉得孩子天真无邪,其实他们很多时候撒谎眼睛都不眨!而且有时这是他们的一种乐趣,我对他们,太了解!
以这种可能来切入儿童性侵,让我有种泄愤的快感。
【问信任】
当影片中这个儿童性侵的道德问题出现以后,亲情、友情、爱情一起被扔到最艰难的困境接受考验,拷问着这三者在信任与不信任间的取舍。在这个考验的过程中,有徘徊,有拥抱,有再见,Lucas惶惶不可终日。整个过程的节奏跟推进都能逼着观者带着愤怒一起跟进,只是,我对它最后的结果不甚满意。
中途破窗而入的大石块跟结尾的冷枪,都是影片在看似曙光来临时给这种假象的一记耳光,提醒角色和观者,有些屎盆子泼到你身上以后,你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你想重新开始,就要时刻准备接受暗算与诋毁。
有时我们自以为是在团结起来抵制罪恶,而实际上,我们恰恰是在用这种团结扶持着每一个个体的暴力走向群众级的极端!孰真孰假,何谓道德,何谓尊重,何谓信任?
其实我觉得不只是我们,整个世界的所有民族,都有趋众心理。这种心理使得,一旦某人被扣上帽子,就会遭世人一同唾弃。这让我想起文革,只是“帽子”不同罢了。
【问影片】
这部影片其实没我想得黑暗,在观影的过程中,我习惯性的猜测故事的走向。尤其影片在小女孩后来来到Lucas家,跟Lucas提到“其他人”时,我是有些兴奋的,以为有更为阴暗的东西在等着我,于是在过程中我还寻到了几个可疑的对象。我把这些人才当做真正做过儿童性侵的人,包括Lucas的朋友,小女孩的爸爸等等,可惜如我所说,这影片没我想得那么黑暗。
我是觉得这片子是不该留希望的,如此结局,有些优柔寡断,力道也就不那么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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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我的个人经历是说,我高中的时候,母亲自己办的幼儿园,每到寒暑假我会帮母亲带带那群“天真”的孩子。每年都有孩子离开幼儿园,然后新的孩子进来,一批批更替,同样的“天真无邪”,同样的“胡说八道”,有的时候,你就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相互撒谎……
3 ) 为什么要废除死刑
1.
《狩猎》放了很久,一直没看。《虐童疑云》和《水果硬糖》也是,我对涉及猥亵儿童的片子有天然的反感。但是我非常喜欢麦德斯·米科尔森的表演,这迫使我把《狩猎》看了。看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对此类题材的“天然反感”实际上也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屏蔽。这“天然反感”的危险在于,它会左右一个理智的人做出不理智的判断。如果我在那个小镇,我也一定是深深怀疑卢卡斯的那种人。——这也是为什么“小清新”不可取的原因:自以为是的阳光、善良会因为不屑于直视下流、肮脏、丑恶而忽略掉真相。我们都知道“恶”是不可取的,但“恶”的定义是什么,以及由谁来定义,在每个人心中却千差万别,一如我们知道“法”。
2.
观影过程中我一直在担心导演,担心他是一个“坏人”。刘震云说有四种电影:1好人拍好人;2好人拍坏人;3坏人拍好人;4坏人拍坏人。我特别怕《狩猎》是坏人拍的电影,不管他拍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会有更残酷和撕裂的世界观。如果卢卡斯家有地下室呢?如果卢卡斯被带走后认罪了呢?虽然一开始我就断定卢卡斯是好人,因为当格蕾蒂指责他时他完全想不出是哪个孩子在告发。(说明在他眼里孩子们是一样的)但我一直有隐隐的担心,担心导演的世界观。最终看完我可以认定,这是第一种:好人拍好人的电影。
3.
好人卢卡斯在片中射杀了一头鹿。那鹿回头时,眼睛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当圣诞节他在教堂里座位上慢慢地回头,他的眼睛里也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这个重叠我相信是有意的。这是一种比喻。面对飞来横恶,我们都是森林里的鹿。
4.
在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目标之后,可怕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突然觉得自己有权力使用一点暴力,并被自己的正义感感动了。那一刻,没人在意鹿是不是无辜。
整个事件是由没有狩猎资格的女孩克拉拉引起,这几乎毁掉一个成年人的生活。而影片结尾,男孩马库斯获得了狩猎证,他有了合法射杀的权利,合法施恶的权利。
为他庆祝的,是一群有狩猎资格的成年男人。这其中不言而喻的象征性。
5.
指责、攻击别人是那么容易,那么方便、天然。特别是在道德的掩护之下。容易到谁都不会去考虑他最严重的特性:不可逆。贺卫方在《拷问死刑》里提到聂树斌案:2005年河南抓获一名犯罪嫌疑人王某,王某供述出曾强奸杀害多名女性,其中包括1994年在河北省石家庄市强奸杀害女工康某。而河北高院在1995年已经将此案了结,并对犯罪嫌疑人聂树斌执行了死刑。聂未尝不是一个现实版的更加残酷的卢卡斯,只不过他死了。而承担生的拷问的,是他的自杀未遂导致瘫痪的父亲,和奔走呼号多年哀告无门的母亲。
6.
卢卡斯没有逃避。他选择坚强的去超市,去教堂,他能怎样呢,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土地。这里有了《西西里岛美丽传说》的味道。生命的韧度与硬度。面对指责、非难、攻击的态度。在这里我想提一提陈凯歌拍的《搜索》。怎么说呢?卢卡斯、玛莲娜、叶蓝秋。总觉得叶是在拿死亡撒娇。
7.
片尾那一枪意味深长。有人说是克拉拉的哥哥,究竟是谁真的并不重要。他只是告诉你,有些影响是不可逆的。覆水难收,有些话有些事说出来做出来就伤人,并且会一直伤害下去。所以要慎之又慎。林彪当年有个“三快一慢”:侦查快,准备快,追击快,总攻慢。中心在“慢”上,总攻开始要慢,不管外面、上面、下面的压力有多大,一定要等准备好了、确认清楚了再打。我们可以为鉴,想做攻击、伤害的事时,慎重(当然也不可畏首畏尾)。那些为国家制定规则的人,尤该引以为戒。
4 ) 这部电影和《素媛》一起看,你对人性会认识更深
这几天,《素媛》这部电影又被人们反复提起。这个电影讲的是小女孩素媛被性侵,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当小女孩和家人不得不面对这么大的痛苦的时候,小女孩以及她的家人却遇到了更多的残忍和恶意。
这部电影令人震撼,十分虐心,在豆瓣评分高达9.1分,我们都为素媛的悲惨命运而哭泣过。而且每次有儿童性侵案发生,这部电影都会被提起,所以它的知名度很高,关于它的评论也很多。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来看一下。
然而我今天想说的,是另一部关于儿童性侵的电影《狩猎》,在豆瓣的评分9.0分,只比《素媛》低0.1分,我认为这部电影,和《素媛》一定要放在一起看。因为它会让你对“旁观者”这个身份和心态,有一个更深的认识。而这正是我们大多数人在这样情况里最常站的位置。
《狩猎》讲的是一个性侵嫌疑人的故事:
生活在小镇上的幼儿园老师卢卡斯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性格低调温和,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但是他对人很好,所以幼儿园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喜欢他。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但所幸在这个他出生的小镇,还有他一班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哥们儿支持着他。
他和他最好的朋友家是邻居,朋友的小女儿就在他的幼儿园里,卢卡斯有时候就顺路带她去上幼儿园。
这是一个五六岁的早熟女孩,她非常喜欢卢卡斯叔叔,有时候就会特别亲近他。但是卢卡斯也知道这对一个男人很敏感,于是就会当着其他小朋友的面,把小女孩推开。
这样的举动却伤了小女孩的心,小女孩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她只是赌气想证明卢卡斯是喜欢自己的。女孩跟别人说,卢卡斯给自己看了他的身体的某个部位等等。(其实那是她从她哥哥的黄色小视频那里看来的。)
孩子才五六岁,陈述很含糊。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到大人这么郑重其事的调查就蒙了,再被专家问更多的话的时候,她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想赶紧结束出去和小朋友们玩。
人们立刻对指控坚信不疑,因为小孩子不会撒谎。那么大个子的一个大男人和小萝莉放在一起,你会相信哪个?谁是鸡蛋,谁是石头你会看不出来吗?会判断错吗?
于是卢卡斯成了一名“儿童性侵者”,他失业,刚交往的女朋友被警告,吓得和他分了手,众叛亲离,在等待审判的漫长岁月里,他被孤立,殴打,驱逐,羞辱,养了多年的狗狗被杀掉,房子被砸,昔日的小伙伴朝他吐口水,把他赶出自己的超市。
但是他不能离开这个小镇,因为一旦离开小镇,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做了那件事。
他从拼命挣扎,辩解,直到最后沉默的反抗。相信他的只有他的儿子和一个老朋友。
看电影的过程中,我想我和所有观众一样,一直期盼着小女孩说出真相,期盼着司法调查的结果,法律给他一个公平的裁决。
这一切都如观众所愿发生了。但是卢卡斯的噩梦并没有因此结束。舆论早已经把他押上道德法庭宣判了死刑,他从“性侵犯”变成了“没被抓住的性侵犯”。这个镇子对他的狩猎和捕杀才刚刚开始。
《素媛》是一部好电影,但是我认为所有被《素媛》所感动,情绪激动的人们,都应该看一看这部《狩猎》,浇盆冷水,冷静一下自己的大脑。
最重要的是,其实素媛的一些邻居,和卢卡斯的邻居根本就是一类人,表面上看,也许文化背景不同,一方是落后的“荡妇羞辱”,歧视女性。另一方是西方文明,对儿童性侵零容忍的文明社会。
但从人性的角度来讲,这两拨旁观者却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普通人,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但他们都是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人类的缩影,他们的判断是情绪化的,非理性,凭感觉的,但是只要这个判断一旦下定后,他们就开始坚信自己绝对不会犯错。一旦他们认定自己是站在真理和正义一边的,就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哪怕事后事实证明,法律裁定,他们也绝不会相信自己有可能是错了。
无论是基于什么样的社会价值观,一个自认为自己是绝对公平正义的人,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犯错,对自己毫不怀疑,为自己的“正义形象大使”所陶醉的人是可怕的。如果是这样的一群人,就可以杀人了,既可以杀掉小素媛,也可以杀掉卢卡斯。
也许我们不能改变世界,但是至少我们可以提醒自己,慢一点,耐心一点,谨慎一点再做判断,因为人,是真的很有可能因为“善良”和“正义”不知不觉的作了恶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对自己保留一丝怀疑和自省精神也是必要的。虽然说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但是智者和愚者的区别,是他知道自己也会判断错误。他一定会对自己的判断有所保留,保留那一点怀疑。给自己保留修正错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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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说一下小女孩
自以为是的道德捍卫者对真相的扭曲和无辜者的伤害,孩子可能是魔鬼而不是天使,已经蒙污的名声无法再清白,等等,都有人说得很多了。好像还没人仔细分析小姑娘,来谈一下。
小姑娘确实喜欢Lucas,而且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性质,也很清楚自己谎话的性质及直接的后果:Lucas被当成坏人,而她可以在这个谎言中和他有她所想要的那种性质的连接。这个手段并不稀罕,难得的是她太小了,如果她不是五岁而是十五岁、二十岁,那蛮可以是另外一种故事,也许还挺浪漫,而现在几乎是Lucas一个人的悲剧。
小姑娘从她看色情片的哥哥、也许还有随意在客厅做爱的父母那里得到一些模糊的关于性的信息,既有性行为的细节,也有隐约的羞耻和罪恶感,她用这些信息来把她和爱慕的老师联系在一起。按弗洛依德,五六岁的女孩处在恋父期,想要取代母亲成为父亲的伴侣,她的父母对她关爱不够,她就将情结转移到理解她、关心她的老师身上。Lucas当然没有把她的求爱当真,于是她捏造说,老师侵犯她,这个场面既能将被拒绝的羞耻感和性本身的羞耻感转移到老师身上,也能满足她对他的想象。到此为止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但她选择了把这个想象说出来。我认为,她大概是知道她的话会被重视的,并且清楚地知道这些话会打击Lucas。——如果她再大十几岁,这动机就很容易理解。
当别的大人们真的重视起来,逐句要她核实时,她发现后果可能比她想的严重,”很大的事情“。她不知道成人社会对此作何看法,但能感觉出将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降临在Lucas头上——或者降临在她头上,如果她坦白说自己撒谎。”Lucas是大人,我还小,让他委屈一点也没什么。“也许她一开始只是这么想的。
后来她目睹那个更严重的后果。她说了实话,但母亲不相信,这也挺好,至少她可以逃避说谎的惩罚。她没有坚持,大人们愿意相信什么,就让他们相信什么好了。
我记得前不久有个儿童心理学的实验,推翻了皮亚杰的某项论断的那个。皮亚杰的原实验大概如此:把五个球排一排,五个方形排一排,一个对一个地放好,并问儿童(大概是四五岁)”哪个多“?儿童答:一样多。再将方形的间距拉大,使该排的长度大于球形那排,再问”哪个多?“儿童答:方形多。皮亚杰据此得出结论说,该年龄段儿童尚不足以分辨空间量和数量的区别。这个结论一直被认为是权威的,但在推翻结论的实验中,工作人员将球形方形之类的换成食物,吃货儿童们马上全都做出了正确的回答。真实情形是:这个年纪的儿童已经学会揣摸大人的意图,而更小的年纪组(大概是两三岁)还没有学会对成人的迎合,他们的答案是诚实的:一样多。
一般来说,我们会设想她有愧疚之心,但也许她真没有,或者有,也挺微弱。她喜欢Lucas,她会希望自己能对他造成影响,即使用撒谎和陷害,在她看见和看不见的地方(她当然能想象),他还和她连在一起。更妙的是,他不能恨她,因为她还小,所以他要原谅她,他会原谅她,她也可以装成不知道、不清楚、忘记了,蒙混过关对她来说太容易了,大人们那么轻易地就相信她,他也那么轻易地就相信她。
在某个范围内,小姑娘什么都明白。她知道她的答案会让父母憎恨他,会让幼儿园的老师们厌恶他,其他小伙伴的说法会加强这一点,她将这视为对他的游戏。既然他不要她,她用自己的办法和他玩,几乎毫无成本,否则她就要失去他了。如果没有这件事,他还会对她好,但那不是她要的。
她在教堂看到他的愤怒,这时候她应该是有所后悔的,因为场面已经超出她那幼儿的认识,被保护的小孩子很难知道大人如何受苦。她对父亲再次说出实情,但在她那小小的心里,后悔也有限,因为她不能理解那真实的严重性,她只是模糊地觉得:我错了,现在我说了真话,这就足以补偿了。——别的一切他们会处理好的。
大人们的确处理好了一切,她没有被责备,也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她很快就忘掉了,她只记得她喜欢Lucas,而且可以任性,他也会包容她的任性。她原谅他的拒绝了——但这是因为她放弃了恋父情结,还是因为至少潜意识里知道,她曾经大大地影响过他,之后也有能力对他做些什么,这我就很难说了。她是一个早熟的小女孩,可能五岁的小姑娘会有性幻想,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一直记着她做过的事,以及她对老师的爱慕。(话说回来,从国内一些作品中看,那些男作者们普遍把对幼儿园女老师的幻想保留到了成年,或许小女孩也能。)
导演蛮可以十年后再拍个后续,假使在设定中Lucas可以活到那时候的话,情节会很烂俗,但认真拍应该也会有个样子。我看电影很少,一般不打五星,依然是因为Mads。不过这是一部好电影,因为我能专注在情节上,不会盯着他。
丹麦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排名第一的那批国家之一,这个背景实在是比科幻还要科幻。反映普通人生活的电影个人还是更推荐伊朗的《一次别离》,作为发展中国家,那部体会起来更切身。以及儿童性骚扰问题,在中国,这都不被当个事,啥时候我们能有一部把这个当个事的电影,这就大大地在文明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步了。至于儿童说谎什么的,在儿童被当成人以前,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段数太高了,我们现在连父母说谎、政府说谎都不敢面对。
PS
我想起来“想和老师恋爱但老师不答应于是诬陷老师性侵”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眼熟了,《挪威的森林》里的十四岁同性恋女学生,“谁能想到那么好看的孩子会说谎呢?”老师玲子因为这个进了精神病院。Klara如果愿意,大可以十年后再来一次,她也一定能把Lucas逼进精神病院的。
6 ) 在寒风四起的猎场,像一只仓惶的鹿
帝都,周四,霾。
呼吸困难的空气,心塞胸闷的观影体验,完美自虐的下午。
问:毁掉一个人需要做些什么?
答:让一个孩子,说一句谎话。
小女孩孤独沉静,渴望关心却不懂好意,随处听来的一句荤话就着不明就里的报复之心轻飘飘地说出口,如石子投进池塘,一圈圈涟漪散开,猝不及防,平静而又暴烈,堪堪毁掉一个善良的失婚男人即将开始的幸福人生。
谁的错?
小女孩心智未开,不明白谎言的厉害能杀人于无形,也不明白孩子的谎言要比大人的真话更像真理,且一旦说出再行否认已经失去意义。
幼儿园老师和孩子家长们反应激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儿童保护意识和措施都十分完善的北欧,性侵幼童是一项不可能被容忍的罪恶。而与此同时,人们的被科普程度也很高,“很多孩子在经历过类似事件(性侵)后会出现做噩梦的症状”、“妈妈很高兴你能把它(被性侵)说出来”、“你不记得了是因为你会把难过的事情故意忘记”……不知道心理学家们看到这里是该欣慰还是尴尬,就这样,一句谎言被引导成了一片谎言,而澄清的真话被彻底掩盖在“压抑”的概念之下不被相信。有些“科学结论”的提出是基于统计概率,将其一一对应无限夸大就成了危险的真理。“孩子极易受暗示”同样是科学发现,然而这一点在强大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认知下被忽略到底。
再说愤怒的群众们,他们无疑是充满正义感的,他们嫉“恶”如仇,心里认定的坏人,法律没有严惩,那么就由我来“替天行道”,排斥的姿态、冷漠的眼神、挥舞的拳头,如凌迟的刀子,杀人不见血,让受刑之人生不如死。
谁的错?好像谁都没错。孩子懵懂,大人尽责,路人又没像观众一样开天眼知道男主是无辜的,他们都没有错。所以会有彻骨的冷,无处安放的郁闷,憋屈添堵的不爽,和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边苍凉。我们曾经深深心痛于人们的无知和自利,大声疾呼召唤正义之心的来临,它真的来了,带着蒙昧和暴戾,你欢迎它吗?我不知道一个社会的成长,是否必定要经历从缺乏正义感到蒙昧正义感再到理性正义感的演进,如果是,什么会缩短蒙昧的黑夜召来理性的黎明?在这个故事里,可能是事发后幼儿园园长和男主人公做一次深入谈心,可能是狩猎组男人们对老友多一点信任和支持,可能是所有人平心静气努力克服已经成型的故事框架找一找证据理一理动机听一听当事人的解释,而这些,都谈何容易。
男主人公深沉内敛,只有在跟孩子们相处时才展露他的爽朗纯真,面对突如其来全世界的恶意,他百口莫辩,他颓然逃避,他愤怒郁结,两次忍无可忍的爆发充满无助的悲凉。临近结局,他跟小女孩再次相遇,心怀坦荡将小女孩抱起,这真是一个顶顶温良的男人啊,然而最终的遭遇,也不过是困在寒风四起的猎场,像一只仓惶的鹿,等着被不知名的正义感猎杀。而我们每个人,谁又不是呢……
7 ) 与《狩猎》相似的真实案例:The Wee Care Case
电影《狩猎》讲述了一桩错案——一位无辜的男性幼儿教师被家长和同事误认为性侵了学生们。在被起诉调查的这段时间内,男主角经历了众多的挫败,同时也几乎成为当地“最令人讨厌的人”。但健全的司法系统最终还是给予了其清白。然而故事远未结束,被污名化(stigmatization)、贴标签(labeling)的男主能否重新融入社区,能否恢复从前的身份(identity)?影片的答案已不言而喻。本片的社会学、社会心理学旨趣十分浓厚,观众能够对它进行很多角度的阐释。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影片中的故事并非只停留在虚构当中,它确有其事,与它十分接近的真实案例发生在美国,而且当事人所遭受的影响也远比影片中的要恶劣。这一案例被称为the Wee Care case(或 the Kelly Michaels case):
1984年,22岁的凯利・迈克尔斯(Kelly Michaels),为了实现成为女明星的梦想,移居纽约。她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平日里非常喜欢孩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为了养活自己,她开始在新泽西郊区一家名叫 Wee Care Preschool的幼儿园上班。据说,那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后来,迈克尔斯去了一家薪水更高的幼儿园。就在她在新单位上班两周后,她先前所在幼儿园里一个4岁的小男孩被送进了医院。一名护士揉搓小男孩的背部,向他解释说,等一会儿她将为他量肛温。孩子脱口而出:“以前我们老师[指迈克尔斯]在我午睡时也这样揉搓我。”虽然当时并不清楚孩子的意思是否是说:迈克尔斯有时会揉搓孩子后背哄他们入睡然后又为他们量肛温,然而被孩子的话吓了一跳的母亲,恰好地是一位地方法官的女儿,立马把这事告知学校,同时还报了警。警察询问了这名孩子和WCP幼儿园里的其他孩子,想要找到迈克尔斯性虐待孩子们的证据。随着调查的消息传开,忧心忡忡的父母们互通电话,互相告知事情的最新进展。警方也鼓励孩子们的父母去找州资助的心理治疗机构,以帮助这些父母和他们的孩子。反过来,治疗师则鼓励这些孩子的父母与正在进行调查的当局进行合作。
这个小男孩在医务室偶然说出的一句话,引发了青少年和家庭服务部(Division of Youth and Family Service)历时16个月的调查,最后以一份长达235页的公诉书,对迈克尔斯提起上诉。在这一调查过程中许多孩子的父母都被说服相信迈克尔斯用金属或木制汤勺、乐高玩具和灯泡侵害了他们的孩子;她光着身子在钢琴上弹奏“铃儿响叮当”;她把花生涂在孩子们的生殖器上然后自己舔下来、让孩子们喝她的尿、强迫他们吃地上的排泄物。到了审判开始时,迈克尔斯已经成为“全新泽西州最让人厌恶的女性”。
从一开始起,案件中就充满了矛盾和有问题的法律策略。例如,对采访记录的分析发现,调查人员通过引入暗示信息、当孩子们说了与迈克尔斯此案有牵连的事情时夸奖他们、当孩子们说了迈克尔斯的好话时则提出质疑、邀请孩子们假装知道或猜测所谓的事件,从而完全操控了孩子们。控方律师没有呈递任何可以证明性虐待的实质证据,但是他们却把迈克尔斯说成是一个“很会演戏”、“狡诈地迷惑人”的人。她做的每件事,都会从她是一个“怪物”的角度来加以解释。例如,她要是对孩子们很有耐心而且很和善,那就说明她想引诱他们。
在这家幼儿园工作的其他老师,没有一个人曾听到过或看到过什么,尽管多数午休时间的涉嫌性虐待都发生在与他们所在屋子只有一面窗帘相隔的午休室。在审判中,法官允许孩子们在闭路电视上作证,但他自己却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驳回了辩方律师提出的对孩子们进行交叉询问的请求。一位控方证人,即孩子们的心理治疗师,在作证时提到,那些否认被迈克尔斯小姐性虐待的孩子们,都得了一种“幼童性虐并发症”,这是一种心理状况,会使孩子们否认自己遭受过性虐待这回事。事实上,孩子们越是否认这件事,心理治疗师就越发肯定性虐待确有其事[按:此心理治疗师真是得弗洛伊德之真传]。
迈克尔斯后来被判有罪,罪状共计115条,其中包括折磨孩子、性虐孩子、恐怖威胁孩子等,她被处以47年有期徒刑。就像雪上加霜一样,在狱中,她收到了埃塞克斯县公共辩护律师办公室寄来的80万美元的法律费用账单。1993年,在她入狱5年后(这其中还包括18个月的单独囚禁,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新泽西州上诉法院推翻了对该案的判决。不久,新泽西州最高法院宣布支持上诉法庭的决议,严厉谴责并驳回初审判决。法院记录上写道:在法庭上作证抨击迈克尔斯的那20个孩子,都是在受人指使、贿赂或威胁的情况下才这么去做的。
你可能会认为,由像州最高法院这样有影响力的机构作出的正式无罪宣判,应该可以扭转人们对迈克尔斯的看法。然而,她仍然是群众憎恨的焦点。仍有许多相信自己孩子受到性虐待的父母,继续对迈克尔斯起民事诉讼。其中一位母亲说,要是有机会,她会亲手掐死迈克尔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曾在那家幼儿园待过的孩子的父母,公开收回他们对其孩子前任教师的起诉。
上文摘自戴维·纽曼的《欢迎光临社会学》P340-342(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4月第1版)。暂未考证电影《狩猎》的编剧是否确实受到了本案例的启发。
最后还想说几句话。虽然从个体视角来说,本片确实是深刻反映了人性的黑暗面,但除了老是重复这种陈词滥调以外——毕竟几乎所有的现实主义影片都可以套用此话术——我们还必须以更宏观的视角来分析问题。例如,在本案例中司法系统严重违反“无罪推定原则”(presumption of innocence)。再例如本案例中的心理治疗师严重的古典精神分析思维倾向——在弗洛伊德理论中,把“否认”视为是一种“防御机制”(defense mechanism)。而这种“不可证伪性”正是一些科学哲学家们(如波普尔)抨击精分是伪科学的关键论据。对于个体来说,对一边倒的公众舆论始终秉持审慎的态度,对从众现象始终予以警惕,自然是避免自己陷入此类现象里的帮凶者境地的最根本的防范之道。不论怎样,以上这些都不能归结于简单的一句“人性本恶”,总是持有这样一种先天论视角,会使我们逃避主动参与社会建构的责任,会让我们的智识始终停留在未开化的水平。如果这样,the Wee Care case在中国继续重演,也不是不可能。
[2023.2.7更新] 本文原标题《〈狩猎〉故事的原型》可能会引起误解,让人以为电影是参照本文提及的真实案例改编的——从而被一些豆友对其潜在的性别议题进行批判。但根据回复区热心豆友的留言,本片导演是受到了认知心理学家Elizabeth Loftus有关“错误记忆”研究的启发。“错误记忆”相关研究揭示的是人们(注意,在真实实验中,被试往往都是成人,而非小孩)的记忆具有相当大的“可塑性”。人们往往自信“眼见为实”,然而研究证明,错误记忆能被研究者们轻易地建构出来。Loftus的实验范式已成经典,在记忆研究和司法心理学领域都有很大影响,相关内容可读《改变心理学的40项研究》一书中的第16个研究,或我的一则读书笔记(//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annotation/102624627/&dt_dapp=1)。
8 ) 从脚底冷到头皮
人生真的很残酷,善良的人注定会杯具,因为他连感知仇恨和积怨的权利都已丧失。
本片男主人公卢卡斯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杯具,他就像一颗荒野中的树,孤独而又无法逃避任何来自天空的击打。观影时的这种战栗感就像让你吃了一勺芥末再裹上一嘴滚烫的开水般麻木恶辣。
导演平静地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个善良的男人如何被围剿的故事。你想找一个契机,以缓解你在故事中感知的心理冲击,但是导演显然不想给你这样的机会,从头到尾你都在几近崩溃的生理边缘,冷,寒冷,你轻蔑你温怒你甚至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凛冽至此。
这就是现实!每个人都言之凿凿,而你,休想摆脱这个被围剿被猎杀的局。人的情感认知天然地伴随着个人偏见,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不动声色地渗透进去,当情绪战胜理智,去他娘的真相和节制,他心中的杆子就是真理,有谁还理会那些迷失和歪曲?
电影里操蛋的“伪正义”是个多么可怕的玩意儿。傻逼们披着道德卫士的外衣干着流氓才会干的事儿,发泄着生活中无处发泄的恶意,而卢卡斯仅仅只是恰好走到了他们身边而已。这种感同身受的无助让你从脚底冷到头皮。
善良的人总会让人心疼,他深知卡拉并不应担负责任,在受尽凌虐后还能如初般呵护她,拒绝让孩子感受恶意,哪怕他的后半生都要学会接受这个会劫掠他人格的世界,哪怕他这辈子都无法遗忘曾经被葬入深渊的无力。
人人终将陷入遗忘,小女孩道出了真相,你以为一切都会像吃了安眠药一般回归平静,陷入安详,故事的尾巴却给你致命的一击,爆裂的枪声响起,围剿的猎人还在途中,原来这个世界的恶意从来就不会因为真相的大白而消失。
你会因为害怕感受绝望而拒绝一部电影,因为不想让自己善恶的感知力微弱到如同呼吸。
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猎杀他者,你手上可有血污!?
權力的反轉,受害者卻成加害者,有趣。其實小孩很早就說是自己瞎說的,但是她周圍的大人選擇相信這件事真的發生,畢竟,我們心裡都隱隱希望罪行真的發生過,這樣我們就都能成為善良正義的人了。
女人好可怕。。男人好愚蠢。。。。
由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引起的连锁反应,最怕的是它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剧情岂止是不可收拾,竟然到了万劫不复。当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当你以为还可以据理力争一下,到后来的破罐破摔、百口莫辩,甚至以为隐忍退让、顺其自然或许一切就会好起来、最后不了了之,然而深入骨髓的东西永远超乎你想象……
如果你有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就会明白,大多数情况下,通过诱导的方式,成人都能从孩子的口中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信息,所以,关键问题是大人们想得到什么,而不是孩子说了什么
即使整个社会抛弃了你,也要活得有尊严。叔顶着满头鲜血回到超市去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帅爆了=口=卢卡斯从没有抱怨过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却要这样对待我之类弱爆的怨言,而是咬牙挺胸堂堂正正的挺过去。如果恶意无法避免,至少要活得坚强。顺说我总觉得下一幕叔就会化身汉尼拔把全镇下饭…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善良、宽容的对待每一个人,这是最让我感动的,最后Lucas教堂里爆发那场戏看哭了,Mads演得真心好,个人认为结尾开枪的是Klara的哥哥~
媽的,還是當漢尼拔吃人比較好。
不懂事的孩子撒谎惹祸,而孩子还根本就不懂事件的严重性,这是个有趣的创意。在儿童性侵如此重口的丑闻面前,所有人物和角色的行为和立场都变得清楚而极端化,孩子的纯真让善良的人们变得极端的可怕,整部电影的压抑情绪让观众不寒而栗,甚至想要男主爆发报复社会,这几乎是一部完美电影!★★★★★
极度深寒。很难不联想到韩寒事件、杰克逊娈童案、及阿瑟米勒剧本的<妒焰飞灰>。孩童之恶源于无知。成人之恶却发乎偏见、道听盲从、各种嗜血癖嗜尸癖嗜黑癖,对恶的无反思、不推己、不自知。诬名者往往善假正义之帜,无不高举道德刑具。泼粪杀人的最大恐惧是谁也无法预知,这冤假错何时会降临自己头上。
童言无忌的威慑力足以将成人置于死地,但更怕的是人言可畏的成人世界,一味愚蠢、盲从、暴力,善良的猎人最终变成众人眼中的猎物。
Mads Mikkelsen被冤枉以后变成汉尼拔报复社会了
天真无邪才是最大的邪,童言无忌才是最大的忌,天使有时候才是恶魔。能说出口的委屈都不叫委屈,最大的委屈是承受不白之冤还百口莫辩。
逃脱了世人的诬网,躲过了森林的暗枪。没有打中你的子弹,它击中了我。继去年《单车少年》后,再一次出现被击中心口的感觉,达内兄弟和李沧东的混合物。平安夜教堂一段,虐惨了。小女孩并非罪魁祸首,他们完全不知道一个谎言的杀伤力,其他人的添油加醋方才可恨(尤其幼儿园那大妈等)
前半部分悬念铺设出色,后半部分情绪掌控直击人心,点睛之笔的结局让人想起《家宴》。尽管是已经被讲过无数遍的故事,但温特伯格仍然能一步步将你带入其中,所有角色的心理和行为都是如此真实可信,也因此更感可怕,观影体验如身临其境般痛苦难熬,堪称一大虐片。麦德斯的表演依然上乘。
❶本片极度绝望压抑(但毫不沉闷),易产生诸如替男主抬起猎枪从幼儿园园长超市店员开始杀起这样的冲动,请谨慎观看。❷我们都可能成为那些抛弃卢卡斯的人。就像我们认定一个人精神病,他的所有举止就是精神病。❸熊孩子的恶意比任何恶意都可怕,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
这电影要是早两年看,不会有这么深感触。很多情况下,真相是什么对围观者并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支点,让自己站在虚妄的道德制高点上,得意一时是一时,反正过几天他们就会遗忘,任由真相被新的猎奇淹没,微博上这样的人和事比比皆是。
1.萝莉由爱生怨的报复手段又狠又蠢 2.孩子最可怕就在于明明无知,却会本能地以纯真作为武器,让他人深信不疑 3.人们习惯于自以为是,站在弱者角度分发所谓的正义和怜悯心,本身就是一种不公 4.信任和声誉一样,一旦破坏就无法修复 5.你永远活在他人的目光里,而世界本就有太多恶意~结局很现实,好片
1、看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2、……还得活着。
实在是一部虐心的片子。感觉这样的故事很像时下微博流行的一些谣言,我们都喜欢耸动的新闻,人们不关注真相,更关注这个故事是否与自己预想的一致,或是对自己有利。而恶意一旦形成,将伴你一生。黑暗压抑的故事,麦德斯的表演很棒。这是个寓言,所以情节会略有刻意,尽可能的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