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

剧情片韩国2014

主演:朴海日  申敏儿  金太勋  申素率  尹珍序  柳昇完  

导演:张律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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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16 18:07

详细剧情

  《庆州》讲述的是为了追溯过往的回忆而独自前往庆州的一个男人旅途中发生的故事。朴海日饰演踏上旅途的男人,而申敏儿则饰演他在旅途中遇到的茶馆女老板,两人也上演了微妙而浪漫的爱情故事。

 长篇影评

 1 ) 崔教授和猥琐、荒诞以及如梦似幻的《庆州》

看完这诡异且文艺的《庆州》,莫名的觉着好笑,点开电影条目想习惯性的写个短评,短评区第一行有人写着:十分钟之后一点都不洪尚秀,主要讲的是汪峰离家出走的故事。

并非本片剧照

本片有人说是公路片,“汪峰”若是这样的扮相,倒当真有了几分想要逃跑的样子了呢。大笑久久然后想,干脆码个长点的吧~

旅行社女孩:崔教授两次来到旅行社问路。1.茶馆 2.古桥。咖啡之前女孩不确定崔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她两次分别跟同事议论他1.帅气2.奇怪。疑似外国人般的奇怪并帅气,让她心中燃起了飞蛾扑火般的势。

女后辈:她是被崔教授的一个电话叫来庆州的。崔教授为寻茶馆里的春宫和酒醉后的水流,于七年后的好友葬礼结束索性故地重游来到庆州。他租了辆自行车一路骑行,在草地边树荫里的大石头上坐下歇脚时,瞥见一对校园情侣在阳光里羞涩的拥吻、牵着手夸张地齐步走,就这样想起了大学时代的她了吧。 如果没看错记错的话,那个女演员,应该是《老男孩》里面那个姐姐的扮演者。 路边算卦摊,女后辈掀开帘子钻了进去。吃饭时他问算卦的跟她说了什么,她告诉他卦象断定她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约好了以后不再见面,站台的长椅上她删掉了他手机里的照片,说你还记得当年我喝多了睡在你家的那次你对我做了什么吧~那次我怀孕了但没告诉你,前辈你就是那样不负责人的人吧。这次叫我来庆州也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睡的吧。

戒了烟的教授送走后辈,跟烟灰缸另侧的过路军人借来打火机点上了两根烟,郁闷得呛到不行。

庆州白裙女:爱而不得的三角关系受害者。那庆州警察显然不喜欢她而念着庆州女神(茶馆女老板),茶馆女当着崔教授和暧昧的夜色给警察发了好人卡,警察却不止想着要做好人。所以,在这电影的情感关系里,白裙女是那个不起眼的闺蜜和不被爱的殷勤角色,在镜头里虽多次出现,相信没有人看清了她“视觉盲区”里的样子。

电影里面不断出现诡异、荒诞的小路与丛林,穿过去不是练太极的大爷,便是模糊看不清的水边,再配合起昏暗诱人的光线,说不定下个转弯的阴影里,就会出现月夜、琴声与素女在古宅里为招徕而叹的幽怨。

酒醉的本地教授席间拉着“崔将军”开始了愤懑的嘶吼:什么?你是认真的么!你认为北朝鲜还会这样100年?我们的东半球政治研究领域在你看来不过是一坨屎?!出过书就有作贱的的权利了吗!真是看不起人呐!隔壁房间一个半醺像彭磊的人,边挪动步子轻摇扭动、踩上餐桌,边用艺妓的悠长腔调哼唱着“总是想起来,思念那过去”。桌对面只露出两只放下酒碗的白衫手臂,一个貌似孔侑的人站起身来,关上了拉门。

最精彩的多人戏出现在酒局后的KTV里。你看崔教授舞的,当年的他和恋人就是在《茶杯》的歌声里这样的跳着吧

看到崔教授怀中轻揽着的恋人么

其实我倒觉得,略显猥琐的崔教授,至少是个看得见过去未来却分不清现实界限的糊涂蛋:

1.两次碰到自杀的母女。一次是从北京飞回首尔,落地出门后排队打车,一次是在庆州公园。很可能分别是她们死前和死后。诡异的是崔和黄衣小女孩两次都有互动,妈妈对两人的互动却仿若不见。

2.卦摊老者。崔上一次来庆州是七年前,电影特意强调了老者是死于六年前,说明崔并没有见过生前老者的样子。

3.三个飙车青年。同样是被崔两次遇见,第一次有同行去酒馆的两女在场,后面一次两辆摩托擦身而过,然后镜头随着崔的眼神慢慢转过去,原来不远处是车毁人亡,三青年歪死路边。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奇怪么?我觉得这是发生在未来的画面。

很像新疆的美人坡

庆州女神家里的窗,正对着一座长满青草的皇陵(仔细看上图)。夜色中望过去,宛如绿色裸女侧卧的腰臀。 影片里多次出现关于欲望和死亡的暗示,两条暗线在此完美地交汇于皇陵的黛影里面。这融合的撞击又见于茶馆女老板的身世和房间里:自杀的丈夫,和睡前靠紧却又拉开、虚掩的门。

女主无疑是寂寞的,寂寞到即便是别的男人的耳朵,也会想到要摸。可她现在是喝茶的,墙上还挂着关于“人散去,一钩新月天如水”的挽歌。是啊~人已去,再没有摸不腻的耳朵,当然~欲未散,也没有吹不熄的烛火。

旅行团有一首叫做《逝去的歌》的歌。我试过单曲循环,发现若是去掉了开始的一句,整首歌就会连在一起分不清是从哪里开始唱的。 电影的最后一幕,三个好友指着茶馆房间墙壁上的春宫画谈论。这时女老板端着茶盘进来,三人遂止谈正襟,七年前抑或七年后的崔教授不禁偷笑。茶水缓缓倾泻入杯。 寂静中忽地外面传来一声脆响(不知是木鱼还是寺庙钟声),四人侧目。

若是减掉这后面几分钟的黑屏名单字幕,这电影和那首歌应当会是同样的效果。

 2 ) FIFF26丨DAY10《庆州》:目击众生死亡的林荫下野花一片,千斤的政治,一杯清茶拨成四两

第26届法罗岛电影节第10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主竞赛单元的《庆州》,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的评价了!

果树

人的行走,存在,状态呈现很好,巧合的安排对这种状态有破坏作用。

麦麦

好淡好淡,刚看完爆裂鼓手的我,仿佛一下从热带跳到了北极。恰到好处的中国元素很妙,镜头语言很美,慢节奏的表演把男女之间的暧昧演绎得恰到好处,隐晦的情欲大概只有东方人才会懂。

George

像是在欣赏一幅大城市画家游览小城后画庆州风物的缓缓展开的卷轴 感觉结尾稍微泄气

Pincent

喝醉了在夜里晃荡,也如梦游,进入暧昧不清的梦境,伴随死亡的阴影、政治的压抑,墓地被建成山丘园林,移步换景,看重藏与露,总想拍照留下此刻的时间和地理空间模样,唤醒记忆,掀开被阴影覆盖的春宫画。/作为景的观看者和景中的被观看者反复转换的人,与所踏入的陌生景观可能呈现怎样多种的关系。/烟、酒在电影中被表现为人们过去的欲望,电影的主体则也通过对过去的重访而达到对此喻体以轻快的笔调、克制的偏好(以茶代酒,且春宫画终究是用墙纸盖住的)为主的多次开、合。/电影也像那个门缝,不敞开也不完全闭合,在深喑观众观看所想(如观众是否也多次怀疑人物是否是“变态”)的基础上成功地花了两个多小时营造出来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门缝”,于是吹个蜡烛面对观众再庆祝一下。/空间内除了死亡阴影的在场,还有大雨后的自然光!

一桶猫

看到张律不自觉想到洪 但两人在创作上又有本质区别 整部《庆州》都夹带着东方主义情结 很多细节旨在隐喻人的性压抑 庆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一走进去就会打破回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 大概每个人生命里都有一个像庆州一样的地方

Joeyside

比洪尚秀还难以忍受

子夜无人

同样是抽烟吃饭聊天漫行,同样是男女关系的终极哲学,同样是微妙又尴尬的生活处境,洪尚秀可以是真空的,一片无依无靠的海、一间无名无姓的咖啡馆就可以成为舞台,但张律必须要成为一本风物志。关于故地重游的执念、关于当年的三人行和今天的葬礼、关于黄茶普洱茶和春宫画、关于北韩的炸弹和南韩的暴雨,这一切存在于“只谈风月”之外的冗余物恰恰成为他的电影里最迷人的地方。就好像电影里跟着自然光源感受完天光大亮、黑云压城、再重新转晴的变化一样迷人,就好像他一路遇见的每一个女人都非死即伤、一点点接近那张壁画上的脸孔一样迷人,就好像电影当中日本游客突兀地当场谢罪,这样的桥段对于有些人来说会难以忍受,但对于有些人来说会格外迷人。

Run Erika Run

确实很像洪常秀,但更缓慢内敛,大量的留白镜头,风景摄影拍出了庆州的明媚和幽静,用蹩脚的中文小心翼翼搭话,忍到夜晚摸耳朵,而那副神似二人的春宫图则是更为明显的性暗示。导演作为朝鲜族中国人也提及了不少东亚四国的民族话题,道歉日军侵犯罪行、丰子恺的画、中国妻子唱的茉莉花以及点到为止的东半球局势话题。

约克纳帕塔法

目击众生死亡的林荫下野花一片,千斤的政治,一杯清茶拨成四两。探出手触摸那幅春宫,斑驳声中,时间的鼻息起落。青草覆盖的墓陵,郁郁青青的丛林,再唱一次茉莉花。

我略知她一二

当你以为他要在葬礼后大搞探案的时候,

他却流浪街头而行走于草芥之中;

当你以为他和故人相见大叙旧情的时候,

他却带来愤怒的女人并一路泄气;

当你以为他在茶馆涉黄大放厥词的时候,

他却礼貌问候友情帮助绅士回应;

当你以为他要夹带私货大谈政治的时候,

他却不断回避甚至让你气急败坏;

当你以为他被卷入自杀大被逮捕的时候,

他却画风一转投身进入三人世界;

当你以为他要婚内出轨大撒狗血的时候,

他却不发情止于礼甚至怀念妻子;

当你以为他目睹车祸现场大报警的时候,

他却像一个幽灵去寻找活水源头。

当你以为张律只是下一个洪尚秀的时候,

他却一笑而过表示他们真的很熟。

#FIFF26#第10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3 ) 庆州:模糊记忆里的真实梦境

为了看到记忆里的春宫图而再次远赴庆州,却落得心灰意冷、失望透顶,所有事情都是那么不尽如人意,曾经的一切也早已物是人非,未曾改变的好像只有自己最初的本心;

当年轻人打起了太极拳,老年人开始了追星之旅,导演故意为之而产生的这种反差感,是自身所具备的独特之处所在;

在KTV的歌声中缓慢摇晃,在夜晚的小山包上独自眺望与卧倒,缓缓移动的镜头下是不同人物眼中的温柔夜色;

突破了原有题材中单调乏味的“静”,营造出无限接近于现实的虚幻之境,以梦境式的言语交流来填补人物独处时内心的空白,将留白镜头运用得恰到好处;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黑暗笼罩下的街道只余不知疲倦的虫鸣和掷地有声的脚步,昏暗灯光下的房间只剩默默交谈的两人和逐渐升温的欲望,被闯入者打破了原有的氛围,半开半掩的房门考验着男人的意志,在艰难的隐忍下克制住了在爆发的边缘徘徊不定的欲火;

妻子相隔千里送来的“茉莉花”,给了男人一丝回归的希望,听着妻子温柔的话语,内心的尖冰在慢慢消融,眼神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眺望着眼前的陌生景致;

来到庆州的自己,仿佛也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来到了这片与自身格格不入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与虚幻,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一切就好似梦境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看不到边界,不停的听闻与目睹死亡,好像自己再怎么的努力奔跑,也逃脱不了死亡阴影下的无声笼罩;

“喝一杯再做吧。” 跟随镜头在草丛中移动,好似第三双眼睛在窥视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回到七年前的记忆,消失的壁纸下露出了渴望再见一面的画作,泛黄的春宫图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出情欲感的超脱自然,文雅的茶艺与低俗的欲望相结合,是人类所特有的本质;

固定广角镜头下的全景拍摄画面,餐桌上陌生人物之间态度的遽然转变,以及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都与洪常秀导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本片中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属于张律导演的独特风格,二者的影片各有不同,但却都用不同的方式触动了我的内心,相遇不易,铭记就好;

影片在脆响的风铃声中结束,就着忧伤的片尾曲写下的这些文字,远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触,就像那场调情未果的爱欲之戏,隔靴搔痒式的肤浅文字,远不如影片的留白与虚幻来得实在。

短评: 从前以为张律会是第二个洪常秀,但是看完这部影片后才恍然大悟式的清醒了过来,张律就是张律,他与洪常秀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两个人在创作上的出发点各有千秋,不同的表达方式,带给我们的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喜爱;在此之前的张律喜欢运用大量的留白镜头来加深人物和环境之间的微妙融合,也不失为一种独具韵味的表现风格,但在本片中张律对于留白镜头的运用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境界,不再是一味的追求人物与场景之间的融合,而是学会了在恰如其分的时刻给出意想不到的空洞镜头,戛然而止的骤停使得影片的连续性被打破,给出短暂的间隙让人沉淀思考,在这个当头又将影片中被忽视的美感呈现在观众眼前,不觉间便赋予故事情节以鲜明的层次感,这一点只有张律才能做得如此不加修饰、不留痕迹;似梦非梦,似现实又非现实,在徘徊不定的晃荡感中迷失了方向。

 4 ) 附一篇导演张律专访,如果不做做白日梦怎么在这个让人窒息的世上生存

先说点个人感受,如其他影评所说,本片确实有很多有意思的细节,但看完后还是没办法搞明白整个故事,因为有不少似乎幻想的部分,虚实相间,让人能猜想出很多可能性但无法确定。。。

看了采访,原来与好友在庆州茶馆喝茶,有一幅春画,7年后参加好友葬礼,故地重游庆州,去茶馆寻访春画,是导演自己真实经历!酒、茶、墓地、春画混搭的意境就是本片的基调。从这个出发点,导演可能就不想把整个故事真相交给观众,就是在一些故事的片段里体会一种禅意。“白日梦”是导演的关注点,最近他的兴趣就在梦与现实之间,他去年另一个纪录片《风景》里,也问采访对象他们在韩国做过最奇怪的梦是什么。。。

为何参加好友葬礼主角这么想寻找春画寻找白桥流水声。春画上男女像主角和死去的好友。主角最后找到白桥,走到河边,那个河边多像春画里的地点。。。不由得让人对基情浮想联翩。。现在看来,恐怕真没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影片里导演估计就是单纯的表现人与人之间的爱,而不仅仅是爱情。。

另外说个好消息,第15届釜山电影评论家协会奖(简称釜山影评奖)于11月27日公布了获奖名单。张律凭借其执导的韩国故事片《庆州》和纪录片《风景》成为本届大奖获得者。

以下为采访,来自朝鲜日报 http://cnnews.chosun.com/client/news/viw.asp?cate=C04&mcate=M1003&nNewsNumb=20140917112&nidx=17113

艰难世道的“白日梦”哲学 专访导演张律

庆州是初、高中生前往济州岛时途经的郊游地,也是经常推荐给外国游客的旅游城市。中国朝鲜族导演张律(见图)就这样去了庆州。张律1995年第一次来到韩国时,两位住在大邱的朋友说“既然来到乡下就到处看看吧”,然后带他去了佛国寺和石窟庵。他们白天在茶馆里欣赏挂在墙上的春画,晚上在古墓附近喝米酒。春画上写着“喝一杯吧”。

“在中国,人们都回避墓地,不能和日常生活混为一谈。喝茶是为了让内心平静,但茶馆里却有春画。墓地和酒、茶馆和春画搭配在一起的地方世界上仅此一处。虽然过去很久,但还是经常想起庆州。”

7年后,曾一起去过庆州的一位朋友去世。葬礼结束后,张律再次前往庆州。茶馆已经换了主人,春画也消失不见。张律犹豫了一会儿后向女主人问道:“春画哪去了?”张律新片《庆州》的构思(12日上映)由此诞生。

北京大学教授崔贤(朴海日饰)参加朋友的葬礼后来到7年前曾和故人一起去过的庆州茶馆。他向漂亮的茶馆主人孔允熙(申敏儿饰)问起春画的去向后被当成变态,但他们两人很快便互生好感。崔贤跟着孔允熙去喝酒时认识了研究北韩学的朴教授(白贤镇饰)、花卉专家姜先生(柳承莞饰)和喜欢孔允熙的刑警永民(金泰勋饰)。朴教授拜托崔贤在北京大学为其谋个一官半职,姜先生在酒桌上用卫生纸做了花朵。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影片因为有这两个人物的短暂存在而增色不少。

白贤镇是歌手、画家,柳承莞是动作片导演。张律说:“我脑海里没有专业演员的概念。白贤镇和世故的人、柳承莞和女性化人物形象都相距甚远。所以我想挖掘他们的另一面。”对于助理导演等身边人的反对,张律说:“要相信艺术家。”他还说:“当时说这话只是为了摆脱危机,没想到说中了。白贤镇和柳承莞发挥了让专业演员叹为观止的高超演技。”

张律是出生在中国吉林省延边的朝鲜族第三代。他原来在大学教中文,同时还写小说,后来辞去工作代替妻子当起全职主妇。到了四十岁才以电影导演的身份推出处女作。2000年执导的首部短片《11岁》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此后一直制作长篇电影。张律表示:“出道前从未专门学习过电影,也没在拍摄现场工作过。”由于童年时期是在文革中度过的,所以他几乎没看过电影。他只看过《卖花姑娘》、《血海》等北韩影片,快30岁时才第一次接触美国和日本的商业影片。他说:“看电影时我会想很多,包括怎么改影像、怎么改声音。我小时候就对影像和声音非常敏感。10年后我还能想起当年在街头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的面孔以及那个瞬间的天气、光线。我甚至怀疑这是一种病。把精力放在电影上以后好了很多。”

《庆州》是一部有“界线”的影片。这种界线徘徊在生与死、现实与幻想之间。在埋葬1000年前死人的古墓前,身穿校服的男女羞涩地接吻,孩子们到处乱跑。崔贤就在这样的庆州度过了两天一夜。“人们在葬礼上想到的不只是死亡和悲痛。伤心痛哭的同时也会产生很多奇怪的想法。以我为例,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如果不做做白日梦怎么在这个让人窒息的世上生存。”

还有一篇英文的
http://www.hancinema.net/death-dreams-brew-in-gyeongju--69935.html

 5 ) 对抗帝国/记忆的方式:张律电影中的游荡者

张律的电影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或者拿来和洪尚秀电影相比,只因两人的电影中经常出现一群男女吃饭、喝酒、闲聊。但如果细看张律电影,就会发现两人的旨趣迥异,而且并不仅因张律出生在中国,以及作为朝鲜族现在又移居韩国,这样的多元性身份带来的对历史的关照。

在观看《春梦》《胶片时代爱情》和新作《咏鹅》时,我被其中的一些小趣味所吸引,比如《咏鹅》中对时间的调戏,《春梦》里出现的足球少女,《胶片》中的对声音的处理。直到我看了《庆州》,男主角仍然由朴海日饰演,他为了参加一场朋友的葬礼,再次回到七年前去过的庆州。他在公园发呆,和老人一起打太极;去以前的茶室找寻墙上的春宫图;在茶室里,幻想着朋友的死因。

我由此想到了本雅明笔下的游荡者,由此找到了一个观看张律电影的切口。游荡者这个词最先由波德莱尔提出,本雅明在《发达资本主义的抒情诗人》中用这个词来解释现代性城市空间,它用来特指这样一类人:他们由于现代性城市的兴起,因此可以游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观察和体验城市生活。

在本雅明笔下,这些游荡者是真正的思考者,张望和沉思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从这个角度上,朴海日在《咏鹅》中饰演的允英和在《庆州》中的崔教授的行为就变得很好理解,群山和庆州这两个地方也成了类比本雅明巴黎的迷宫式的存在。

对张律来说,男主人公的行走不仅是一种体验和观察,更多的是对记忆的打捞。男主角正是用这样一种闲散、疏离、藐视一切甚至有些古怪的性格,来对抗不断逝去的情感、记忆和被遮蔽的历史。

张律的主人公虽然是孤独的,与热闹的群体格格不入的,但他始终有一种主动性,即是主动选择行走、游荡、探寻、追问,这和李沧东电影中被损害和被侮辱的主人公们是截然不同的,这种不同你可以说是阶级差异,朴海日经常扮演的是一位知识分子或者诗人,但我认为这是因为两位导演组织电影的方式上的全然不同。李沧东导演往往预设了道德情境,主人公的命运被限定在道德层面的探讨和活动,张律总能更轻盈的去探讨更复杂情感和历史,虽然有时候力有不逮。

《庆州》在开头,有一句很重要的台词,葬礼外,朋友对朴海日演的崔教授说:“你是活在过去的人。” 张律对现实是不信任的,不笃定的,对记忆呢?更是不信任,所以要再次回到过去的情境中,主人公的行走最后变成了一种精神漂泊和流亡:生活中没有爱人,历史上没有身份。

如果说本雅明是在借由对日常生活的关注来表达对资本主义现代生活的分崩离析,那张律则更虚无更内化,连表达爱意,都变成了“我能摸一下你的耳朵吗?”

游荡者这个词,对帝国来说,是极其危险的。帝国需要的是对每个行踪花名册式管理,以及拥有对记忆(历史)的独家解释权,而这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从这个意义上说,张律电影比李沧东更有批判性,也更勇敢。

 6 ) 流散,死亡与性欲

7.6 流散是社会学概念,具有共同民族认同的人口群体由于诸多原因导致的迁徙。月光明亮显得星光暗淡、乌鹊向南飞去,绕树飞了三周、没有它们的栖身之所。从北京到首尔需要多久?2个小时20分钟。崔贤教授一直带着种客人的尴尬,游走在庆州城市里,见故友也尴尬,见陌生人也尴尬。这是张律导演令我们熟悉的地方,多元化的身份认同方向,实际上却模糊不堪,完全无处归属,羁旅他处以至于故土倒像幻境一样,崔贤教授如此,孔子后人也是这样。在民族地域方面蹀躞内外只靠几个简单的动作,闻中国烟时,喝中国茶时,观光中心的前台只讲中文,茶馆老板又以为他不会日语,朝鲜大将军与之重名,这些尴尬的发生都不经意,情感已入深处。也有突兀之处,像雷声可能是朝鲜的导弹,我很喜欢纳豆,金正恩政权要再持续一百年,或唱首茉莉花。他也擅长城市边缘群体和小人物叙事,但电影中又从来不会反应出什么清晰社会结构或心理状况分析,只简略地牵涉到他们所重视的和无力企及的。沉重的顾虑在电影里不便于言说,而风格相似的洪尚秀导演在这方面显然轻率浮躁得多。浪漫之处又是它存在主义气息浓厚,疏离、荒谬,非理性的感受主导着崔贤教授的游历。故地到底存在于现实还是想象?从首尔的第一场葬礼开始,女人的眼睛像口深深的井,七年前的石桥水流不知道是不是幻听,茶馆老板也不知道是新友还是旧识,六年前去世的算命老人真真切切地在眼前出现。

电影利用这层朦胧在死亡与性欲之间建立联系,这一点在开始时并不分明,但那两座绿草覆盖半月形陵墓的视觉表意再露骨不过,白天最开始情侣在那之间接吻,夜晚他与茶点老板都躺在上面渴望进入土地——坟丘就是乳房,死去的先辈被埋葬在母体性器中,能看见的古人也在春宫图里大行房事。独属庆州的是她说,“在这座城市很难想象看不到陵墓的生活”;人与人离别后,一轮新月升上天空,天空像水一样清澈。想象中压住遗孀的手,现实里抚摸与已故丈夫相似的耳朵,点到为止的性欲就这样发泄干净。夜半独自吹熄蜡烛,又能呼应此前昌熙妻子的话,“高僧都会自行决定涅槃的日子。崔老师,您会理解的吧?”

 7 ) 闲谈

看完《庆州》,我和袁铎希望能好好聊一聊,所以就在楼下的星巴克买了两杯咖啡坐下来。

“我产生了一种感觉,城市像一个游园地一样。”我说。

“游园地,这个概念很有意思。我也有相似感受。”袁铎道。“另外,我需要指出游园地实际上是日语才有的词吗?”

“原来是这样吗,我动漫看得太多了。”我说:“不过,你不觉得‘游园地’这三个字比‘游乐场’更加贴切吗?”

游园地这三个字诚然颇有一些意味。袁铎点点头,认同了这个用词。“我猜你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产生了一种想要进去探索一番的愿望。”

“是啊,那个茶馆,就很妙。每个角落有各自的乐趣,这里有一缸金鱼,那里有一箩茶叶,室内每个空间的布置都各有趣味。店主坐的那个小隔间里肯定还藏着各式各样的茶具。”我滔滔不绝地说道,“你记得厕所的门边有一个圆形的小木牌吧?”

袁铎点点头。

“说来好笑,我真想冲上去看一看,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我笑起来,“还有箩里的茶,想凑近摸一摸。”

袁铎从口袋里掏出笔。我看到他在笔记本上潦草地记下:一个丰裕的物质世界。

接着他点了点笔尖,评论道:“就像一个真的茶馆那样。也许这就是原因。”

“什么意思?”

他放下笔,解释道:“电影里的空间形象并不罕见,为什么唯独《庆州》里的空间形象让人产生想要进到其中去的冲动?这是值得思考的。而答案就是:因为空间是完全被作为其自身而呈现出来的。”

“一个真的茶馆…”

“一个纯情境。”

我开始思考他说的话。电影里的茶馆,仿佛作为一间茶馆不能再纯粹了,绝没有一丝一毫地是其他什么东西,它多么完完全全地就是一间茶馆!袁铎说得对;然而随即我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困惑——难道一座茶馆不该完全是一间茶馆吗?

“那么——在其他的电影里,空间形象‘一般’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没有形成一个让人想进入的场所?”

“因为那些是不纯粹的情境。”袁铎说。“那些空间形象被呈现出来的时候,是在一种主体性的观照之下的。”

“这里我能够想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形象被主体、被某个意识中心纳入其中。摄影机为了使观众进入它的‘白日梦’或是希区柯克所谓的‘窥视’视角,它总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主体那样去行动。摄影机中表现出的形象,总像是存在于某个主体的意向性结构内,呈现出与该主体的情感与经验相关的内心性。特别极端的例子的话,应该是《公民凯恩》中那种被可以夸张化的空间;或者…该说德国表现主义电影里的那些魅影城市更加极端吗?”袁铎看过的影片不多,似乎陷入了寻找例证的困境。我连忙说:“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第二种情况又是什么呢?”

袁铎说:“第二种情况,则是形象承载着丰富的‘意义’。这些意义不像我们在生活中遭遇的一切意义那样紧紧地贴在形象的背后难以察觉;而是活跃地悬浮在空中,在那些离形象较远的位置上。在这种情况下,形象就变成了一个被阅读的对象。我们总是将它平面地展开在桌面上,解读它。”袁铎在眼前做了一个铺平的手势,“如果这里我们指的是一个空间的形象,它自然就不再具有空间性,能使我们进入其中了。……像是《寄生虫》。”不久前我们才看过《寄生虫》,这次他倒是快速找到了合适的例子。“那幢大别墅,我们进不去,它浮在空中。它展现出它的客厅、花园、房间、楼梯、地下室。展现出的即是一切,因为它们各有各的涵义。除此之外却没有别的什么真正的‘隐藏空间’能激发我们的好奇心了。”

“诚然如此。”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我捋了捋他说的话:“所以,你是说,摄影机使观众沉浸到它模拟出来的那个主体意识中去,反而恰恰使得空间形象没有办法向观众开放、使观众进入其中?”

袁铎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解释了。

“无主的影像。”我沉吟道,“就像是一个恬淡地邀请,主体不仅能够进入其中,而且是自由自在地。”

“对极了。”

“那么,通过一段独立的思考,你得出了和《时间-影像》相同的结论,这就是德勒兹说的‘纯视听情境’,想必你对这个概念的理解现在又加深了。”

“啊。”袁铎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对啊。去除现象学的意识中心,来到伯格森的质料世界…对不起,我才发现。”

我简直笑倒,“不然你是怎么想出‘纯情境’这个概念的?”

袁铎也笑了,他点点头,说:“现在,我对‘纯视听情境’的理解又加深了。”

“不过,既然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已经呈现出了无主的空间,这就说明,纯情境影像只是进入游园地的一个前提。”我又说道。

袁铎立刻跟上思路:“对。至于‘游园地’这个感受具体为何如是,恐怕还是和张律所呈现的那些空间形象自身的一些特性有关。”

于是我和袁铎都捧起咖啡,陷入了对影像的回忆之中。


打破沉默的是几声冰块的碎响。

袁铎沉默地摇了摇手上的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将尽了。

“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袁铎沉吟一阵,才重新开口:“虽然记起来的东西不多,但应该足够解释一些事情了。”

他问,“你记不记得最开始的几个镜头?”

“朴海日从机场出来,在路边闻香烟,碰到那对母女,然后排队打车。”

“很好。”袁铎忽然笑起来,“你记得真清楚。我原来忘了一个镜头,现在想起来了。”

我只得无奈地挠挠头。

“这几个镜头实际上发生在一个贯通的空间里,你记得吧?”袁铎继续道。

“对。”我说,“排队打车的那里,上个镜头里的路边护栏消失了,看起来像两个空间;但实际上背景里还能远远看到机场的门庭。所以是队伍往前移了一段距离。前面一个镜头中,朴海日、小女孩、母亲是逐个出现的。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有朴海日一个人,后来才发现旁边有人;结果最后才知道不仅有人,他们还排在一个队伍里。”

“你这也记得太清楚了吧!”袁铎哈哈大笑起来,“说句题外话:这几个镜头多么美妙地塑造出这位城市漫游者的性格啊,还有他和城市空间的关系。”

“他是‘旁若无人’的。”

“对。是个怪人,还自得其乐。”袁铎说,“你看他总是道歉,但实际上毫无歉意,他太有意思了。”

“在城市中,他的眼里只有城市空间和他自己从中获得的趣味最重要!哎呀,他骑在自行车上,看到路边的什么东西,两条眉毛一抬,好有趣味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没错。还有坐在公园里挺直背翘起二郎腿,咳嗽一声,好气派的样子……”

结果变成了一大段题外话——我们两个人好不容易收住一轮对朴海日精彩表演的回味,袁铎这才拣回他的阐述:“总之,在第一个镜头中,是机场一个比较完整的门庭以及前面的马路,主人公是这之后才走出来的。镜头转动,路这边的人行区域和立柱才出来。接下来一个镜头,方向变化,我们又看到这个纵深继续往下一层是一个停车场空间,只不过被护栏封闭在后景。但在下一个镜头,泊车空间就解放出来了,向更深处延伸;而且刚才立柱上面的顶棚设计也展现出来了。”

“你是想说他的空间的层次很丰富么?”

袁铎觉得我说得不妥,并未认同,想了一会儿道:“应该这样说,张律对空间的层次有一种品味的过程。”

“主人公已是城市探索者,然而摄影机对城市也有其自己独立的欣赏。”

“而这二者同时又构成同一个东西。”袁铎补充道。

我点头表示理解。“嗯,这就是他电影里空间的特性了。不过,说到对空间层次的欣赏,你不觉得葬礼那场的空间更有意思吗?”

袁铎摇摇头,“那里我记得不清楚,你来说说。”

“那个举办葬礼的空间,想必是专门举办葬礼的地方吧,无论是参拜的那间屋子、两人吃饭的大堂,还是抽烟聊天的外部,空间都被分隔成许多……小单元。房屋中央的立柱和那些高得有些微妙的隔板——只是隔板的话为什么会这么高呢?你别说,这些隔板还真是给这些空旷的空间赋予了死亡气息呢——还有门和走廊,将一个景框之内的空间分出高低横竖各有错落的单元。连摆遗照那里修成龛形的墙壁都是一个空间单元。”

“说到这,我忽然想到一个概念,来形容这些单元给人的印象,就是‘间’。”我把袁铎的笔记本和笔拿过来,在角落的位置写下:间/intervalle。“怎么样,这个字很有那种味道吧?”我接着说道,“张律欣赏的这些空间,就像是一座‘间’的花园,花草(也就是间)丰茂,移步换景、错落有致……”我忽然看到袁铎盯着笔记本上的字出神,只好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袁铎模糊不清地嗯了两声。我凑上去一瞧,见到袁铎在刚刚intervalle旁边的位置写了一个espace(空间),又在后面岔开两条短杠,后面分别接的是vide(空)和intervalle(间)。

“空间、空,和间?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值得思考,里面的各种关联很丰富呢。”

“是不是很有趣?”袁铎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先不要在意,请继续说吧。”

“嗯。总之,在这座间的花园中,重要的不是显现的,而是未显的。因为未显的是无限的。”

“未显的?”

“是啊,那些被遮住的,尤其是半遮的‘间’,不正是我们想走进去看一看的原因吗?当然,我们可以简单地说,这是张律对景深镜头的偏好;可是我们想想《公民凯恩》里那个最著名的景深镜头,就立刻明白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在奥逊·威尔斯那里,重要的是把事件呈现在目光之中,使人们注意到、明明白白地看见。可是在张律的景深中呢?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正自在地发生着事件!因为这是一个……”

“…真正的空间……”袁铎若有所思。

“是啊,真正的空间。你一定比我更加了解花园的建造,曲径通幽,‘幽’不正是奥妙所在吗?要我说的话,张律的空间特性,是间之幽的无限性所自发产生的魅力。而人物,与之相对的,他们也完全不会不解风情地占据整个空间,而总是从一个角落浪游到另一个。那么宽敞的大堂,他们却贴着墙吃饭聊天;这之后,又慢慢地走到门外,聚在偏远的一角,用各自的方式享受他们的香烟。”

“等等,等等。”袁铎伸起手说,“我也想补充一点。你说的这种‘间之幽’和人物的关系同时也是反映在拍摄方法上的。当他们在大堂的一边吃饭的时候,镜头贴得很近,我们其实不知道大堂有那么宽敞;直到他们背后议论、暗示她是某种‘鬼魅’的那位孀妻突然出现时,整个空间的状况、那些层次丰富的间才和她一同显露出来。”

“没错。她是和空间一起突然显现的!在此之前,角落向其自身封闭。在影片中,空间的无限性和人物的无限性完全是一体的——影片里的人物总是某种‘我-他者’之间的生成。这些人平时都是和我们/主人公没什么不同的凡人,各有各的庸俗之处;然而一旦他们处在某个空间之中,就忽然变得陌生得不得了,充满妖异的魅力,好像偶经俗世的谪仙或鬼魂……”

“除了这位孀妻,还有在照片的庭院里消失的女店主。”

“对。她不喜欢拍照,就能够在照片中消失。空间成为人物无限超验力量的源头。”

袁铎满足地点点头,说,“蝉娘,你说得很好,我想我们已经大体上解决了那个游园地的问题。”他举起笔,微笑道,“我希望记录一下。”


几个一直待在店里的金中学生起身离开了,咖啡店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袁铎写字的沙沙声使我有些走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笔,道:“其实,我倒有另一个很想聊聊的话题。”

我收回神思,冲他点点头。

“虽然,空间本身的魅力在影片中是最突显出来的;但我也想聊聊时间的问题。”袁铎说,“我想,时间在暗中也极大地增添了城市空间的魅力。”

“愿闻其详?”

“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是在朴海日向那个游客中心的姑娘打听石桥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袁铎微微地皱起眉,说道,“一当他询问那座七年前的石桥,尤其他还提及醉后听到的流水声,我顿时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就是这里是一个超现实的情节——这座石桥是不存在的,那是一座古代的石桥。不过我的预感错了,在影片的结尾石桥出现了。但是,因为我已经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它就不由自主地作为一种模糊的双重性保留了下来。所以当看到最后朴海日走进石桥下干涸的石滩,走向水草深处,我就不由地依然在想:桥下的水体是否在古代就已经干涸?七年前的他,如今四处寻找不到的情欲还像某种天才一样在他的周身盈沛,因此万物之灵都眷顾他;他醉后听到的,会不会是古代流水的幽魂的偶然造访?当然,我不是说应该是这样,只是存在一种双重性…..”

“不可思议!”我越听越惊讶,“我也有完全一样的感觉。我想,大概是因为影片中有王陵、望月寺这样的形象,所以我们一听到石桥,就产生了一种这是某个城市历史文脉的想象……眼前出现一条古代野溪上弯弯的石拱桥,是不是?”

“一点没错,我就想到了赵州桥那样的形象。没想到最后是一个像堤坝一样的现代石桥。”提到赵州桥,袁铎有点幸福地微微笑了。“不过,说到城市文脉,还有另外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场景,就是朴海日和那个穿鹅黄色裙子的学妹一起散步的那条小街。”

“便利店和算命摊的那条街,对吧?”

“对。那条小街,正可谓是时间之街呀。街的最边缘,那些前后错落的铺子或是小店,也许还有住家,它们脚前铺着的是青石板;再往前伸,石板被一层水泥压住;再往路中间,水泥被最终的柏油压住。这就是你所说的‘未显’的时间的维度。小街的无限魅力正来自时间之幽。而在这样一条街上,出现了六年前就已经去世的算命老爷爷,这真是太美了。”袁铎陶醉地摇头晃脑,“老爷爷没有神神秘秘地藏在棚子里,而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太好了。”

我被袁铎的陶醉所感染,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不过,这不是很真实吗?城市文脉和这些超现实要素之间的关系。”

袁铎瞧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那些已经消失的城市文脉,在我们的想象中难道不是仍然安居在城市的某处吗?在想象中,总是有奇妙的空间来安置这些消失在时间迷宫中的场所。”

“也许是这样吧……”袁铎有些犹豫。

我瞧着他,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就是这样的,袁铎。我给你讲讲我的经历。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作业是让我们收集南京的传说故事。我已经忘记了是哪门课布置的作业,但是我收集到的那些美丽的城市传说,直到今天也忘不了。我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城市的传说与它的空间是这样的息息相关,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那些已经消失的地方:桃叶渡、青溪桥、邀笛步、百猫坊……我开始如痴如醉地想象它们。一开始,我在夫子庙那一带没头没脑地乱转,试图寻找它们,为它们的失落痛苦不已;但我很快就发现,当我闭门不出,它们却在我没日没夜的思索中复活了!有一条看不见的青溪徐徐流出,伸出一个短短的渡口,旁边紧挨着青溪桥。王徽之就站在上面,与桓伊所处的那个水榭遥相呼应,这就是邀笛步。在初中生的想象里生产出来的就是这么不合理的结构。”

袁铎笑起来。

“还有那些没有具体地名的传说,也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地点,那个驮碑的赑屃,就在老门西那样破败民居边缘的臭水渠边。后来,甚至是城市里零星散落的文脉碎片,都被我安置在想象里。那条叫太平桥的小路,只有我注意到它名字的来源:不知路过的市民有没有发现那埋在水泥中、只剩下一边的孤零零的石栏?这就是残存的太平桥。可是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在城市的另一头听见那桥下的潺潺流水——这不是和影片里描绘的一模一样吗?”

袁铎感动地道:“超现实的要素如此充满情感地、真实地与现实经验契合在一起,《庆州》的超现实写作真是成功。并且这样看来,那个关于‘游园地’的想象,本来就拥有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形象与想象的世界不遵循时间线性的秩序,就像小径交岔的花园那样,一切未来与过去,都如此真实地处在当下的空间之中。”

讨论过于掏心掏肺,我和袁铎都几近落泪,只好暂时地沉默下来。


袁铎提起另一个话题。

“这部影片你最喜欢的是哪里?”

“你呢,你最喜欢哪里?”

“你可以先说吗?”袁铎微微一笑,“我之后告诉你。”

“唔……我最喜欢的是那个镜头吧,朴海日从响着钟声的望月寺外墙前走过去,摄影机慢慢地转到另一边,另一边是王陵。”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我觉得这个镜头最集中地体现了张律对空间的品味,哈哈。望月寺里钟声如此杳缈,他却毫不在意地走过去,仍然最忠实地去呈现整个空间的关系,我觉得他真正懂得这个空间的魅力所在。”

袁铎点了点头。“这里,我有印象,我也很喜欢。不过我嘛,你可不要嘲笑我。我最喜欢的还是影片的结尾。”

“唔,很有古典的韵味,然而却不止如此。”

“你也这样认为吗?”袁铎道,“尤其是放在整个影片中来看。”

“七年后的主人公,直到最后的水草深处,他也没有抓住他寻找的事物;然而如果内在于电影的时间中,他却成功找到了。并且与时间、空间的概念都有深刻的相关性。”袁铎淡淡地说道,“这让我很感动。”

说完感动这两个他并不经常性使用的字,我看到袁铎放松下来,也不再在笔记本上勾勾划划。大概袁铎想聊的内容结束了。我想到那三个满嘴跑火车结果陷入尴尬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听到风铎的声音,而是顺着美人店主的目光向外看去——一个出神入化的瞬间即将到来。我最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段持久的沉默。

“你的热饮早就冷了吧。”袁铎瞟了一眼我手上握着的纸杯,忽然站起身,对我说道,“来,我们去外面走一走吧。”

我抬起头,忽然之间发现之前一直被我忽视的咖啡馆的空间在我的眼前倏然展现出来。这里并不是巴黎街头常见的那种露天咖啡馆,挤挤挨挨的小圆桌中,巴黎人滔滔不绝的话语在顶棚上融汇成一片嗡响的和鸣;这里是星巴克,一间典型的连锁咖啡店,城市中充满现代性气息的“非-场所”。如果是奥热的话,就会认为这里毫无场所精神了吧?可是我却很喜欢这里,复式空间的层次遮挡了一部分的店面,因此我走进星巴克的时候,总是习惯于先四处看遍每一个角落,才开始在心里思忖何处落座。店的两面都是巨大的玻璃墙,以便外面的天光落入。其中一面外是栽种有高大梧桐树的人行道,人行道外则是新街口附近川流不息的大街;另一面外则是市中心亦十分典型的窄巷,前往菜市场或便利店购物的老人偶尔缓缓经过。十分不同的风景,在这两扇窗口自然地交汇。这里大概足以构成这座城市的一个小小的缩影了,为什么之前只顾着讲话,没有注意到呢?我忽然这样想,如果是张律导演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个空间的。

“真好,蝉娘。”袁铎说,“真是一部有趣的电影。”我看看他,果然他的目光也穿过那透明的景框,落在这城市自身悄然的形象之上。微微眯起双眼,像是偶然窥见它无可名状的韵味。

 8 ) “庆州”,贯穿生与死的平静生活

<图片1>

1.0 追寻与割舍

“我不知道我研究的学问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像屎一样。”

上面这句话来自于《庆州》这部电影中的男主人公——崔贤。几个小时之前,他从北京出发,踏上了首尔的班机,在参加完前辈的葬礼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庆州,故事也就在这里开始了。

《庆州/경주》这部电影是一部很奇特的电影,它总是在回忆、现在和幻觉之间来回游走,却并不沉重,亦不悲伤。就像是电影中的那个庆州民间茶馆,素朴干净,泡一壶茶的功夫,便能守过雷雨与新阳。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文艺片或许应该是《后会无期》、《海角七号》、《不能说的秘密》之类,它们有着爱情与梦想、年轻与离散的共性。

但《庆州/경주》不是,它并不年轻,一干三十而立的人物让它远离青春的澎湃与轻快;它并不关乎梦想,成家立业的背景让每一个人都不再热血激昂,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有心中的结,在平凡的生活中小心翼翼地将其隐藏,这是一种成熟带来的隐忍。

<图片2>

(导演/张律)

导演张律,中国朝鲜族,从未接受过科班学习。自身是一名中文教授和作家。1962年出生的他一直到2000年时才完成第一部短片作品,并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此后他执导了多部电影,作品参加过几乎所有知名国际电影节,并获得不菲的成绩。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血脉里中韩两种文化的汇流,让他在这部诙谐式的哲理文艺片中体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割舍与追寻,以及身份认同上的尴尬。看完整部电影之后,方才能从诸多的“有心之处”寻到导演内心那一抹近乎困窘的、类似“乡愁”的情结。


2.0 欲望与克制

<图片3>

(男主角崔贤已经戒烟,画面中的他刚下飞机,他表情陶醉地闻着一根纸烟)

影片的开始导演用“嗅烟”这个动作来暗示作品中的人物对欲望的自我克制,亦是对远在中国的另一个“归宿”的印记描写。

崔贤是一位在北京大学研究「东半球政治」的韩国教授,这次来韩国是参加前辈友人的葬礼。葬礼并没有刻画太多的悲恸与凄凉,前辈的遗像是七年前他们在庆州游玩时自己亲手为前辈拍摄的照片,未曾料到如今却成为了灵堂上的怀缅。

或许是因此而产生的追忆,让他想起七年前与前辈在庆州喝茶的茶屋,以及那屋子里墙壁上的一张春宫图。这样一种近似不可理喻的想法却成为了他必须要去庆州的理由。

<图片4>

(青春的恋人、欢快的孩子还有男主角崔贤)

从这里开始,庆州在导演的镜头下才一点点进入观众的眼中。或许对于一般观众来说,这样的构图无外乎精美罢了,但当你得知那远处的小土丘是古代新罗王朝的陵墓时,一切都将变得无比和谐与绝妙。

生与死的融洽共处正是这座名叫庆州的城市最为平凡的生活描刻,死去的先人与鲜活的生命彼此映照,夏日的阳光下年轻的爱恋明朗而轻快,伴随着柔和的BGM让人身临其境。

<图片5>

(崔贤年轻时的恋人金茹静已为人妇,崔贤本身的欲望在尴尬中以自责落败)

也许是被这静谧美好的景色所牵动,崔贤决定要见一面他年轻时的恋人——金茹静。
故事到这里似乎进入了追忆——悲喜——情欲——离散这样的套路,但张律并没有落入俗套,他安排崔贤找到了那家茶屋,并与故事中的女一号相遇,并产生了复杂的人物交集。


<图片6>

看似一个不经意的搭讪,却为日后的矛盾埋下了伏笔。崔贤并不知道这位穿着绿色POLO衫的男人是一名警官,而且深深地爱着茶屋的女主人。



(台词/女主角: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人有点像。)

张律在这里继续埋下伏笔,茶屋的女主人(孔允熙)视线望向崔贤的耳朵,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举动却是因崔贤的耳朵与她已故的丈夫极像,生死的牵连在这部影片中处处存在,显然是用心之作。

<图片8>


故事发展到深夜之后,离开尴尬聚会的场景,镜头中出现了MOTEL这样暗示意味极强的标志,张律想要营造的是一种水火交融的氛围,然后轻描淡写的告诉你,你想多了。

紧接着崔贤来到了孔允熙的家,张律仿佛是在告诉你,一个回到故乡的男人,一个亡夫的少妇,总会发生些男女情事。

<图片9>

(孔允熙提出要摸一摸崔贤的耳朵,这一段印证茶屋中她所说的台词)
「台词
孔允熙:我能摸一下你的耳朵吗?
崔贤:啊?
孔允熙:我想摸一下。
崔贤:……」

昏暗的落地台灯下,沙发上的两个人,从一张茶几的距离近到肌肤之亲,耳朵这个敏感的部位总让人浮想联翩,然而这一切也仅存于观众的幻想之中,看似无厘头的对白,细细品味,那是一种对爱的眷恋和追寻,虽然有些沉重,又让人忍俊不禁。





孔允熙让崔贤睡在客厅,她回到卧室关好门,却踌躇一番,最终将门虚掩,留下那一条缝隙给另一面的寂寞与欲望。
而崔贤站在门外的纠结,黑暗之中亮着夜灯的卧室,那是人之情所往,欲之求所向,但短暂的几秒之后,他最终选择了克制。
这一场戏味道如茶,君子之交,发乎情而止乎礼,味虽不浓,却能回味无穷。萍水相逢,点到为止,纵然会有众多情愫翻涌,但一杯茶下肚,便能明白有些事可行,有些事不能随意。

3.0 幻觉与死亡
影片的另外一条主轴围绕时间展开。
崔贤之所以来庆州,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庆州是一种情结,关乎一座石桥和河流,关乎一间茶屋和那茶屋中的一张春宫图。

幻觉和死亡是紧密相连的,影片开始时崔贤在首尔见到的小女孩和母亲,她们的命运紧随着他的行程来到了庆州,第二次见面时他主动向小女孩打招呼,却不曾想这缘分一样的邂逅却成为生死的永隔。



(第一次与路人母女的相见,母亲的阴郁和女孩的活泼形成对比)



(第二次在庆州的邂逅,母亲的憔悴与绝望预示着死亡的到来)

导演安排这样一个情节,意图是用来过渡生与死的界限,让幻觉与现实不再 泾渭分明,模糊掉它们之间的隔阂,让崔贤的这种追寻充满矛盾与冲突,反应出他自身对于民族的思考。



(茶屋中的日本游客将崔贤误认为韩国明星,在合影之后主动为日本对朝鲜半岛造成的侵略罪行道歉)
「台词
日本游客:我想跟你们韩国人说对不起,请务必原谅以前日本犯下的错误。
孔允熙:她让我们原谅以前日本犯下的错。
崔贤:啊,我很喜欢纳豆。
孔允熙:……虽然不能忘记以前的疼痛,但我们一起变得越来越好才是最重要的。」

从这场戏中来看,崔贤并不懂日语,需要孔允熙来做翻译。但这只是表象,在夜晚崔贤和孔允熙回家的路上,崔贤用日语接电话交谈,说明他会日语,但恰恰是这种文化的互通与历史仇恨的交融,让他选择了沉默与隔阂。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我很喜欢纳豆”这样一种回答替代了对战争创伤的讨论,民族的伤疤不需要一次次残忍的揭开,只需要铭记,然后用彼此的融合的生活来抚慰历史的阵痛。

导演用了大量的支线来表达幻觉带来的冲突,比如那个算命的老先生,原来早已在六年前去世,比如他记忆中的石桥和河流并不存在于庆州。

这一切都是戏剧中的对比,幻觉的起因是对记忆的追溯和寻觅,亦是对自我身份认同所作出的一系列努力之后的结果,它们无比真实,真实的让人心伤。


4.0 回归

<图片15>

(清晨,崔贤收到中国妻子的SNS留言)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次日黎明时分,崔贤收到了妻子的留言,SNS那一端的妻子用抱歉的口吻表达了对他的爱与思念。这时的崔贤从所有的追忆之中慢慢清醒,因为那一端是他的生活与归宿。

<图片16>

(崔贤离开了孔允熙的家,独自踏上归途)

妻子在留言中唱起了中国的一首老歌《茉莉花》,没有任何伴奏,原声就像是清晨的风,纯粹简单。



(影片的结尾是现实与回忆的交融,以及那张春宫图)

关于结局,这是一种对思考本身的诠释,即理想主义和现实并存。
崔贤并没有成为一个妄想之人,他所追寻的多少是存在的,他所遇见的多少是真实的,所以当孔允熙替代了记忆中已经模糊掉的茶屋老板进来的时候,他在记忆之中终于如释负重般地笑了。

<图片18>


《庆州》这部电影不同于任何一部文艺片,它充满诙谐的尴尬、平凡的沉重、悲痛的希望,它平静如水,却又能暗潮涌动,它可以关乎民族国家,又能刻画朴素生活。

其实这一切就如同崔贤所说的“感觉就像屎一样”。所有的追寻和思考,所有的研究和定义都不再重要,因为它们本身就不存在意义,反观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生活,那也许才是最为重要的,因为它们就像是庆州的那些陵墓一样,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和它们一同组成了当下,也昭示了未来。

 短评

念念不忘朴海日 杀人回忆里的嫩手

7分钟前
  • 复合B
  • 还行

七年后重返庆州,仿佛从世俗的规矩和按部就班中挣脱出来(从戒烟到破戒),重寻当年春宫画更印证欲望的隐秘绽放;素净雅洁的庭院生活中,也悄然酝酿着邂逅的心动。然而日常的平静皆由生死把控着,好友的自杀,擦肩陌生人的自戕,古陵墓掩埋的历史,超验意味的占卜师,作为一如既往承担张律影片里中韩日聚焦缩影的男主,心灵的疲惫与磨损显而易见,死亡在幻觉中显形。最终一切都消弭于无形,「人散后 一钩新月天如水」。

11分钟前
  • 欢乐分裂
  • 推荐

今年目前为止韩影最佳,忍住没给五星。怎么看,这电影都太洪常秀,细细想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把烧酒换成了茶啊哈哈。太多情节设置巧妙绝伦却不显抓马,比如拍全景照那段、喝酒那段、王陵那段、摸耳朵那段、撞车那段、占卜那段、春宫图那段。另外,从一开始电影就抛出几个疑问,直到最后才见真章,厉害!

16分钟前
  • 帕拉
  • 推荐

张律是洪尚秀的背面,也是韩国电影需要的侧影,如鹤静止,言语以外的平凡魔法,大陆无福接纳他,所幸电影无疆界。

17分钟前
  • 黑狗成
  • 推荐

两人看丰子恺“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真不错,可总不如喝茶看春宫的三人行。就好像,装作纯情的模仿,远远不如洪尚秀的猥琐来得有趣。况且洪尚秀,酒后绵软之外,总有一股力道的暗流。

19分钟前
  • blueshadow
  • 还行

10分钟后就不洪尚秀了,主要讲的是汪峰离家出走的故事

21分钟前
  • LarrySugarman
  • 力荐

从内容到镜头似乎都有一点洪尚秀的味道,缓慢的剧情发展,明了的人物关系,简单生硬的镜头,情节恍恍惚惚,虚虚实实,就像在打太极,看似空无一物的故事里装满了男人不死的欲望,女人渴求诉说的清肠,以及时时刻刻在身后监视着的伦理道德和各自人生甩不掉的过去。让人喘不上气。

22分钟前
  • 逆旅行人
  • 推荐

一夜情只是摸了一下耳朵,韩国人纯情起来丝毫不亚于日本人呀……没有许秦豪的电影那么闷,很多闪光的小细节。

25分钟前
  • 远子
  • 推荐

比不了洪尚秀 茉莉花和虚掩的门着了相;但中国导演里 审美和内功都算数得上了 惊喜

29分钟前
  • 翠西 。o 0 O
  • 推荐

很有意思的一部电影,一切都欲说还休。看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实际上一切都物是人非。耐看。

34分钟前
  • frozenmoon
  • 推荐

确实很像红尚秀,摄影和转场如出一辙,就连教授、酒桌、春宫图和男女情爱都很像,不过没有了荤段子,接连不断的尴尬场面,这片子要逊色不少。其实红尚秀的片子看似简单,接二连三的的尴尬笑果设置也挺难克隆复制的,这片子论技巧的话什么都没有,有点的是那股子儒家礼仪式的克制和韵味。★★★

38分钟前
  • 亵渎电影
  • 还行

很有韵味,但洞察力欠缺。模模糊糊里时而抓住了风景与人世的神髓,时而是植物奶油般的素淡腻味。有一种文艺男中年啊还是太得意于自己太沉溺的感觉。

39分钟前
  • bloom
  • 推荐

很喜欢张律,这个中国朝鲜族导演拍出的韩国电影。因为他的身份,对于半岛与近邻的关系有着种种暧昧,用一种超现实主义的方式诠释现实和梦幻的关系。这部《庆州》也是如此。崔贤是来自于北京的韩国人,回首尔参加朋友的葬礼,看到自己给朋友拍的照片当作遗照,听到别人对友妻的评价,于是一个人重回庆州,寻找七年前的记忆。在天马冢附近,他听说了偶遇两次的母女自杀,茶馆老板娘丈夫的自杀,最后又目睹了一场车祸……死亡与记忆纠缠。身为东半球关系教授,却不愿意多说半岛关系;面对日本女人的道歉,却说喜欢吃纳豆。教政治却不喜欢政治,作为老师却又因为一副春图而念念不忘。中国妻子打来电话道歉,和他这场庆州行的真实目的一样耐人寻味,却又不解其中味。电影节奏缓慢,在平淡之下汹涌着一种力量,这就是张律。

43分钟前
  • Hangain
  • 推荐

第一百三十分钟,算命小铺里年轻的女孩说,这里根本就没有老爷爷,他六年前就死了。电影才从一片迟滞里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好像清茶的回甘,喝下良久,才会慢慢在舌苔上延展开来。不用和洪尚秀比了,两个人看起来风格相似其实根本不是一个路子。比起洪尚秀没正经的轻盈小品,张律电影里的情欲更凝重。

46分钟前
  • 鸡头井。
  • 推荐

壁纸后藏了幅春宫图,漫画上写了首文人诗。生活的窗外是死亡的王陵,裙摆的远处是自杀的传闻。研究东亚地缘,却对北韩问题敷衍。记不起庆州的路,却犹记得那夜的流水。在虚掩的门口,是记忆不曾踏足的空间。独自吹灭蜡烛,只剩天边一轮新月。如果耳朵长得像故人,是否我们也曾拥有同样难以释怀的秘闻。

48分钟前
  • 西楼尘
  • 还行

【2019年3月17日-朗园ViNTAGE 虞社-林象 词语放映丨张律导演作品展映】张律导演总是在秩序中寻找一种无序的状态,形成了另一种有意识的“无意识存在”方式。不断探讨死亡的边界,整体的文学边界却模糊不定,实为庆州这个独特的空间状态在推波助澜。低饱和的影像中夹杂着个人的影像符号,突兀的对话导致突兀的观感。女主申敏儿的气质极佳,与影像气质贴合度很高。(Q&A依旧不专业,提问的问题以后准备好在说,策展的专业性仍待提高。)

51分钟前
  •  
  • 还行

褐桌翠植,素衣清茶,骤雷惊了池中鱼,惹了美人心。墙纸糊住了情欲,指尖触碰的柔软却不似从前。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53分钟前
  • 山上风下
  • 力荐

年度十佳候选。另一个纬度的洪尚秀,小成本电影的另一种可能,趣味大于一切,比洪尚秀克制散淡,幻想与记忆之间的白日梦,在百无聊赖之间找到有聊,男女暧昧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肉体的接触反而有一种神秘美。歆慕日韩导演,能用小价钱就可以请到大明星演小成本电影,在中国你呵呵后。

57分钟前
  • 内陆飞鱼
  • 推荐

忽而尴尬,似远似近,忽而暧昧,若有若无。发乎情,止乎礼。不上床,更难忘。推窗便见天马冢,望月寺里一声钟。人散后,月如钩,天如水,回忆如茶不如酒,真味只是淡。

1小时前
  • 芦哲峰
  • 力荐

在孤单旅行的途中,一切未知新鲜都更让人沮丧

1小时前
  • обломов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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