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韩国电影的爱好者,我一直对其电影中深重的文化、历史内涵着迷,前几年《辩护人》、《鸣梁海战》,到最近的《铁雨》、《暗杀》,都把朝鲜半岛过去几百年的荣辱兴衰翻了个遍。 (当然现实题材的也很多佳作,譬如《黄海》)
最近刚刚看完的《南汉山城》,则是把这股历史片的潮流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它反映得是1636年,皇太极称帝后不久率领清朝军队攻打朝鲜的事件。这是清政权第二次攻打朝鲜,因爆发于丙子年,故而又被称为“丙子胡乱”。
2011年有一部电影《最终兵器:弓》也反映了这段历史,注重于两军战士之间的对战(朴海日参演了这两部电影)。《南汉山城》则着墨于庙堂之中,主战派和主和派之间的争议。敌军大敌押境,朝鲜皇帝(仁祖)从京城汉阳带大臣们逃到南汉山城,四面楚歌,援兵遥不可及,城内官兵则饥寒交迫。城内以金相宪为代表的主战派坚持皇帝应该坚持战斗到底,拼死抗争;以崔明吉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应该忍辱负重,苟活保命。电影故事和历史一样,最终以仁祖对皇太极三拜九叩,臣服清廷,切断与明朝联系而告终,史称“丁丑下城”。历史之诡异就在于,几百年后,被中原文化视为蛮夷的欧美日登场,再次以压倒性的战斗力进攻满清。
这部电影的难得之处,在于走出了大的历史观,从近乎完全局外人的角度,看当时朝鲜朝廷的决策。皇帝最后不得不说出“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样的肺腑之言。对满清皇太极一侧的描写也相当客观,远远超出中国抗日剧中的水平。“知耻近乎勇”,没有把对错推给外人,而是检讨自身的民族性,从这样的角度去批判自己,不容易。
片中一个值得一提的细节,前去谈判的朝鲜大臣对着清军中的朝鲜翻译,质问他为什么帮外族,朝鲜翻译冷漠对答:
我的父母是奴隶,所以我一出生就是个奴隶。在朝鲜,奴隶不是人,再也别说我是朝鲜人!
这是一种深层次的反省,片中很多的隐喻,此为一斑。
就着这部电影,对“丙子胡乱”的历史作了一番探究,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史实。应该说,全篇电影是非常重视于历史的,但是中间部分略为冗长(韩国电影通病,感觉是为了凑时间),下面是几个历史上的细节:
2. “丁丑下城”之后,双方签订的合约如下:
崔哥注:可见当时胡椒真得很值钱!
3. 电影最后,有一个纪念碑的影像,它就是朝鲜归附清朝之后,在三田渡地区建立的“大清皇帝功德碑”(俗称三田渡碑)。2008年迁移到松坡区蚕室洞乐天世界大楼的后面。此碑列为大韩民国指定史迹之一,编号为第101号,全称为“三田渡清太宗功德碑”。现代韩国人将此碑当作“耻辱碑”看待。
今天,南汉山城已经成为联合国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 点击这里可以访问南汉山城旅游网页。最后,欢迎大家关注我的公众号“崔哥看世界”。
在电影方面,相较于中国,韩国是脱离了小学生趣味的了,无论是题材还是主题,都在跟好莱坞靠近,但更具欧洲的写实风格 电影都是在兜售某种价值观。一部电影在称为一部好的电影之前首先要能提出一个好的问题,让人衡量思考。一刀切的价值观基本可以判定不是好的价值观 南汉山城讲诉的是朝鲜“丙子之役”,皇太极率清军侵袭朝鲜王国,把朝鲜君王及众臣围困于南汉山城 皇太极围而不攻,是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还有人心:只有他们自觉的走出城池,皇帝的威严才能普照天下。只有朝鲜君王主动出城跪倒在自己脚下山呼万岁,一切才能尘埃落定,这是上谋,上谋伐心 皇太极是强者,朝鲜王君是弱者,强者像熬鹰一样熬弱者的心,弱者只能战战巍巍考虑是战还是和 每到这种时候,都会出现三派:主战,主和还有帽子派 主战派是为面子,以前是主子,变成以后的狗腿子,是耻辱,与其屈辱苟活,不如有尊严的战死。求和的人无法分辨生和死,他们是将生死混为一谈,将生变成了耻辱。“一个国家的君王,在面对蛮夷的时候应该接受光明正大的死,怎可在全天下百姓面前耻辱的企求活命?微臣无法侍奉这样的君王。” 主和派是为了活着,生命是第一要义:如果强者随意对待弱者,弱者也会为了活下来而忍受任何事情。主战派的话说得很漂亮,也很正确,但那只是话,话只是面子的台阶,如果认为话语重于生命,那是荒唐。无法忍受死亡,但可以忍受耻辱。“就算在蛮夷脚下,只要能为自己国家的百姓创造活路,才是微臣和百姓从心底跟随的君王。” 最多的是帽子派。帽子派的原则是除了表态,不能承担任何责任,也不要承担任何风险。他们不用奔战沙场,没有战死的风险,但也不愿求和二字从自己的口中流出,这样显得贪生怕死没骨气,他们只会站在制高点给主战派、主和派戴帽子,为他们请罪。主战派战败了他们重言痛斥:殿下,这般耻辱是史上未有的,请砍下他的头,送到蛮子那里,以重树君王的威严;他们是为了免罪,夸大自己所见,用于胁迫殿下,他们在禽兽般的蛮子面前,使殿下和宗庙社稷受辱,请处以惩罚。主和派写了乞降文书,他们痛哭流涕:崔鸣吉的文书是把整个宗祠献给蛮敌的逆贼之书…请马上将文书烧掉,砍下逆贼崔鸣吉的脑袋,以示三军 这三种人说了那么多,都是在等一个人表态,君王。君王想要面子,也想活着。以前是一朝之君,之后要变成他朝之臣,这荣光放不下,面子上也过不去,必须尝试一战。但一战之后,发现根本就没有扭转的可能,这时候,主战派再说宁战死不苟活的话,君王就变得怂了:我想活,为什么你口出死亡 在整个事件中,还有一类人被排除在讨论圈之外,但事件对他们的影响却是最直接,也是最巨大的,那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不管是战是和,也不管谁折了面子谁赚了里子,他们只希望战争赶紧结束。电影中,主战派找了个铁匠突破封锁山城外送勤王檄文,他说:我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主上殿下,殿下和士大夫是献上城池还是献上性命,都与我无关,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春天播种子,秋天有收成,冬天不饿肚子,就可以了。他冒着丢掉生命的风险外送勤王檄文,仅仅是因为:只要我把檄文送出去,战争就能结束吗? 我们常常在谈爱国,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妄谈,只是各取所需,得看你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你谈爱国是为了荣光?面子?明哲保身?还是为了生存?或是在谈一个概念?什么时候谈爱国是在生拉硬扯,什么时候谈爱国是在一个框架层次内的凝聚力量,这是需要辨析清楚的 或许,对于局外人、后来者来说,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于该战还是该和,而在于国家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了这样的境地。什么样的境地可以为之死,什么样的境地可以弃之逃,一个国家的路该怎么走?南汉山城最后,主战派与主和派有个生而死、死而生的对话,虽然说得有些玄乎绕口,但也算是点了一下主旨: 一起回都城,重建朝廷吧,这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正如我所走过的路,我就算要死,也绝对不是在蛮夷脚下 何出此言,明明有活路,为何偏偏谈起死路,你所说的死路上真有活路吗? 那你所说的活路究竟是什么 活着才能走的、新的路 那是百姓的路,还是国君的路? 百姓和国君一起走的路 我也那么想过,但我错了,为百姓而走的新的活路,只有在除旧革新之后才能有,你是,我也是,我们所拥立的国君也是,这就是我在城中领悟到的
来源于微信公众号:周鹿鸣
《南汉山城》是一部记录耻辱的战争片,却把朝鲜的耻辱拍得大义凛然。故事有不符合史实之处,固然有影片方的立场原因,同时也正是这些处理,使得观众得以更好地思考生与死的问题。如果在电影中那种理想化的情况下都不能很好地解答这个问题,那么在更加复杂的现实中,应该是确乎无解了。 电影中线条很多,可以是每个人物都能作为一条线索,代表一种人生。开篇的领路人,他的孙女娜露,守城将领李时白,铁匠与七福……当中最主要的当然是崔明吉与金尚宪。在这两人之中,金尚宪是表现得更加立体,也更加突破传统主战形象的人物。两人都不是一味站在朝堂与国君的立场上主战或主降,在对社稷的思考中加入了百姓的未来,这就使得两人的主张都变得沉重起来了。然而,主战的金尚宪没想到,相较于他所说的尊严,百姓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小小生活,是夏播与秋收;主和的崔明吉想必也没有想到仁祖下跪投降时的那份屈辱,从未流泪的自己也会哭泣不已,而在几百年后,大清不复,韩国会拍这样一部电影,重现当年的景象。 利铁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个角色,却有许多令人深思的寓意。他为了送檄文,逃出了清军的层层围追堵截,却几乎死在了自己的援军手中,因为都元帅有自己的考虑,不希望为救仁祖而冒此大险,却又受制于自己为将者须听君命的一点仁义,因此选择“没有收到檄文”。利铁放过了军士,导演却没有像其他影视作品中的那样,接下来是以德报德还他恩情,却是再次被军士的弓箭所指。最后呢,清军跟随军士找到了都元帅的营地,全营被灭,而都元帅,正是朝鲜王苦苦等待的援军。在这样的纠缠与巧合中,仁祖仿佛被命运所捉弄,实际上却是被自己、被自己的官员所捉弄,以至于最终不得不选择出城投降。 在出城时,崔明吉说“殿下,从这里开始不能骑马了。”也就预示着,之前是朝鲜王的他,即将成为满清的臣子,马后是曾经,马前是未来,曾经是仁义尊严,未来是屈辱难料。投降时一边是仁祖对皇太极行三拜九叩之礼,沉重的呼吸清晰可闻,一边是金尚宪举刀自刎,汨汨的鲜血在地上流淌。导演将两者的行为缓慢而又详细地表现出来,或许是有意引导观众思考二人所说的生与死之路。 总而言之,这部电影只是记述了历史中小小的一个片段,所反映的、思考的却是贯穿所有历史的问题,生死之路,当夹杂了人的尊严时就变得错综复杂。就拍摄手法而言,南汉山城也是无可指摘,对于战争场面采取直视,又有意将观众拉离故事,使之跳出故事本身进行思考,是最好的地方。金尚宪杀老者时的远镜头与他自杀时的背影、死后的特写……这些远近变换的镜头,恰到好处、不即不离的配乐,还有整部片子中单一的黑白色调(最后春天来临时的色彩鲜亮起来,既是色彩对比,也是呼应金尚宪对娜露所说过的话),考究的朝鲜服饰和满清金钱鼠尾辫,这些细节对于我这样一个注重历史微尘的人来说很重要,恰恰也是吸引我过了这么久也来看这部电影的缘起。 最后,蒲公英开了,船也系好了,娜露与金尚宪的约定却永远留在了丙子胡乱的冬天里。 记录一些小片段: :小人熟悉这冰路,等清军来了,就给他们带路,换取些粮食吃。 :你可是朝鲜的百姓,为何昨天帮国君,明天又帮清军? :小人昨天帮御驾渡河,却连一碗小米都没拿到。 传令兵的头被无知的兵士砍下,只为了一顿饭的赏赐,于是自己士兵的头颅和敌军将领的挂在了一起。 :朝中的大事,怎能交给卑贱的铁匠呢? :现在国家处于危机之中,哪有什么贵贱? :吃喝玩乐,打人关押的时候,都是有贵贱的。肯定有人比我更合适。 :如果你能送完这个檄文之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主上殿下会给你大大的赏赐。 :我做这件事并不是为了主上殿下,殿下和士大夫是献上城池还是献上性命都与我无关。像我这样的人,只要在夏天播种子,秋天有收成,冬天不饿肚子,我们的愿望只是如此而已。 :微臣愿意死的轻于鸿毛,支撑比死还要重的生命。 :死并不轻于鸿毛,殿下。尚宪所说的死,是无法支撑性命的。 :鸣吉无法分辨生和死,是将生死混为一谈,将生变成了耻辱。 :无法忍受耻辱,但可以忍受死亡,殿下,请不要想和天下百姓一起死。 :一个国家的君王,在面对蛮夷的时候,应该接受的是正大光明的死,怎可在全天下的百姓面前耻辱地乞求活命!臣无法旁观,侍奉这样的君王。请在此地砍了微臣的脑袋。 :到底什么是国君?就算在蛮夷的脚下,只要能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创造活路,才是微臣和百姓的从心底跟从的国君。请先砍了微臣的脑袋,请殿下忍受……这份耻辱。
被困的四十七天:电影《南汉山城》背后的历史真实 原文我发在澎湃私家历史,链接http://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836264 2017年的韩国电影界似乎格外关注16—17世纪的明清交替期。上半年上映的《代立军》,讲述的是壬辰战争(1592-1598)期间朝鲜征兵的故事;下半年上映的《南汉山城》,讲述的则是1636年丙子之役时朝鲜国王仁祖及众臣被清军围困在南汉山城四十七天的故事。 电影《南汉山城》以作家金薰同名历史小说为底本,主要围绕吏曹判书崔鸣吉(1586-1647)﹑礼曹判书金尚宪(1570-1652)﹑领议政兼都体察使金鎏(1571-1648)在对清主和还是斥和的态度差异与斗争展开故事。小说原著在韩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总发行量超过100万册。此书亦是韩国前总统金大中的爱书之一,金大中曾在与金薰的会面中给予主和派代表崔鸣吉极高的肯定评价。不夸张地说,韩国普通民众对丙子之役的认知,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小说《南汉山城》。 笔者以为电影《南汉山城》最值得称赞的地方有两处,其一是电影中出现的清人全程说满语,尽管满语台词存在瑕疵,但皇太极的满语说得还算是清楚。其二是电影在展现朝鲜群臣们的政治斗争时,并不是将焦点放在主和派(以崔鸣吉为代表)与斥和派(以金尚宪为代表)的路线冲突上,而是仔细描绘了金鎏等一众只考虑个人利益的——姑且可以命名为骑墙投机派——大臣们在国难当头时的丑态。虽然在历史书中一般会把山城围困时的朝鲜朝廷的政治斗争描述为主和派与斥和派的矛盾,考虑到人性,事实上一部分朝鲜官僚只是嘴上“斥和”,所以,电影中这样的描述可以说大致是符合史实的。 然而小说和电影毕竟是对历史事件的再次创作,不少地方还是与历史记载存在出入。当时,与仁祖一同被围困在南汉山城的随行人员中有不少留下了日记,且《清实录》﹑《朝鲜王朝实录》中亦对此战争有比较详细的记录,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史料中是如何记载这个故事的。 明清易代之际,朝鲜作何选择 1623年,朝鲜宗室绫阳君李倧发动政变,即所谓的“仁祖反正”。在明与后金之间玩平衡战略,尽量两不得罪,奉行“两端外交”的光海君(1608-1623年在位)被废,李倧即位,是为仁祖。1627年朝鲜在丁卯之役中战败,与后金结为兄弟关系。在1636年丙子之役爆发之前,随着明与后金的对立日益尖锐化,在后金愈发强势的军事压力下,作为明朝属国的朝鲜在明与后金之间的立场缓冲余地也愈来愈小,换句话说,朝鲜只能在明与后金之间二选其一。 1636年四月,皇太极称帝改元,为了夸示自己是统合满﹑蒙﹑汉的“帝国之君”,皇太极迫切需要得到明朝最忠顺的属国——朝鲜的承认。同时,为了在进攻明朝时免除朝鲜这个“后顾之忧”,皇太极也需要在对明发动大规模征战之前使朝鲜彻底臣服。然而,在四月皇太极称帝朝贺之时,朝鲜的春信使罗德宪与回答使李廓拒绝向皇太极叩头行礼,惹怒了皇太极。虽然后来皇太极赦免了他们,让二人带着清朝国书返回朝鲜,但朝鲜无法接受清朝国书中“大清皇帝”等表述,之后朝鲜一再拒绝清使。在清人看来,朝鲜的这些行为违背了丁卯之役后两国订立的盟约,为其进攻朝鲜提供了口实。 1636年十二月初一,皇太极命“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分统左翼满洲、蒙古兵,从宽甸入长山口,遣户部承政马福塔等率兵三百人潜往围朝鲜王京”,丙子之役随即爆发。清军在朝鲜境内势如破竹,十四日已过开城。此日傍晚,仁祖从南大门仓皇出逃,半夜抵达南汉山城,而崔鸣吉则被派往清军阵营探听清人动向。《南汉山城》电影中第一幕就是崔鸣吉在大雪纷飞中单骑前往清营,而清军则将纷飞的箭头射在其马前雪地上,给其一个下马威的场景。而实际上崔鸣吉并非独自前往清营,而是与同知李景稷带着牛与酒一同前往。而后崔鸣吉从清营带回了清人的讲和条件,即“以王弟及大臣为质”。而朝鲜派出绫封守假冒王弟而被清人发觉,则清人曰:“出送世子,然后方可议和”。 来自历史的讲述:被困南汉山城 历史的转折便发生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的南汉山城中。实际上,明朝与朝鲜的关系,不仅是君臣关系,更是父子关系,加上壬辰战争期间明朝对朝鲜的援助,即所谓的“再造之恩”让朝鲜极难断绝与明的关系而奉清为正朔。且仁祖推翻光海君政权的一大名分就是光海君背弃明朝而与后金私相往来。面对清人的大军围城,仁祖哭泣道:“三百年血诚事大,受恩深重,而一朝将为臣妾于讐虏,岂不痛哉?”然而面对清人强大的军事压力,之前主战的金鎏也改变了立场,强调“事已急矣,不可不请和。”改变立场的不止金鎏一人,前大司谏尹煌(1571-1639)的事迹也明显地展现出朝鲜朝廷中某种政治气流的变化。随侍仁祖避住南汉山城的司饔院奉事南礏(1592-1671)在日记里写道:“前大谏尹煌,病不出门,每日夕呼其子文举曰:今日和事何如?对曰:彼不肯许云。曰:人将尽死矣。煌本丁卯斥和之人,而所为如此,人莫不笑之。”丁卯之役时奋力弹劾崔鸣吉等主和派官员的尹煌,现在只顾着打听议和怎么还不完成,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当年高举崇明义理弹劾主和派时,是真的斥和还是嘴上斥和。 电影《南汉山城》中没有提及尹煌,而把嘲讽的炮火对准了金鎏。而考察金鎏一家在南汉被围时的行为,倒也不能说后世的编剧冤枉他。电影中着重描绘了金鎏亲自指挥的北门战斗,这段场面的演绎,可以说是基本符合史实。在金鎏的瞎指挥下,朝鲜军队“不得放炮发矢,瞬息之间,皆为所躏,死者几二百人,而胡兵死者只二人矣”。南礏分析战斗失败的原因是:“大抵我国将帅,昧于阵法,性且畏怯,皆留在城内,独令军士出战,故行伍杂乱,不成阵形。”而金鎏恰是这样的朝鲜将领中的典型人物。金鎏命令裨将柳瑚斩杀后退的兵士,而他本人却一直待在城楼上,坚决不肯下城。 另外,电影只讲述了丙子之役时南汉山城里的情景,却略过了江华岛的情况。实际上,清军能逼迫仁祖最终投降的一大条件是他们很快占领了江华岛,俘虏了在此避难的仁祖后宫及世子嫔﹑大君﹑宗室百官等众人。而当时被临时安排负责防御的江华检察使,恰是金鎏之子金庆徵。金庆徵到江华岛后,“谓敌兵无飞渡之势,日以沉醉为事”,甚至还编了歌谣自夸:“父为体察使,儿为检察使。为国办事者,非我谁家欤?”而金庆徵为国办事的情况如何呢?“检察使金庆徵,聚江头船只,先济其家属及所切亲友,而不令普济他人。”甚至世子嫔一行也被金庆徵扔在江边,世子嫔甚至疾呼:“金庆徵,金庆徵!汝忍为此耶?”而金庆徵之子金震标则将家族中的女性逼死。“金鎏一家,皆在江都,庆徵走避之后,庆徵子震标谓其祖母夫人及其母夫人曰:贼已迫城,不死将有辱。两夫人及其妻及其门族妇人同在者,皆自缢而死,震标独不死。”看来,金震标所看重的气节只是把女眷们逼死,自己苟活。 在电影中,崔鸣吉与金尚宪在对清路线上虽有矛盾,但在很多事情上,尤其是与金鎏之流的斗争上仍有不少默契的关系。但实际上,这可能只是编剧一厢情愿的想象。考虑到当时主和与斥和严重对立的政治环境,崔﹑金二人之间很可能并没有多少可以缓和立场的余地。金尚宪是朝鲜朝廷中有名的对清斥和派,强调崇明义理,其对明朝可以说是心悦诚服。他曾于1626年作为朝天使出使明朝,在登州时听到明朝军队中击柝的声音而作诗云:“击柝复击柝,夜长不得息。何人寒无衣,何卒饥不食。岂是亲与爱,亦非相知识。自然同袍义,使我心肝恻。”诗中可见其将明朝兵卒视为同胞一家的心情。而崔鸣吉认为,恰是金尚宪等罔顾朝鲜与清的现实军事实力差距的斥和派的一昧斥和,才给国家招来了战争。加之当时正值隆冬,南汉山城中已是外无援兵﹑内无存粮。在这样的不利情况下,请和才是最现实的选择。 电影中只描绘了金尚宪在仁祖面前高声反对崔鸣吉主和的立场的场面,实际上,金尚宪曾撕裂崔鸣吉撰写的对清请和文书,两人的路线矛盾以这样激烈的方式爆发出来。1637年正月十八日,朝鲜已决定向清求和,金尚宪在备边司见到崔鸣吉撰写的国书,“裂破之,痛哭曰:公等何为此等事耶?”崔鸣吉回答道:“岂以台鉴为不可也?盖出于不得已也”。金尚宪答:“我有一死而已,台鉴何不缚我出给耶?”当时清人向朝鲜索要斥和派大臣,金尚宪讥讽崔鸣吉何不干脆将他送给清人以邀功求赏。崔鸣吉听了金尚宪的话,嘲笑道:“台鉴裂之,吾辈拾之。”便将撕裂的国书再次拾起,重新补缀好。 仁祖无奈接受出城投降﹑奉清为正朔﹑并将明朝所赐的印信等缴给清朝等,在达成十余项和议条件后,仁祖身着蓝衣(蓝衣即表示臣子之身份,即臣服清朝之意),尽去仪仗,率世子与百官在三田渡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头礼。至此,朝鲜结束了与明朝二百多年的朝贡关系,清朝成了朝鲜新的宗主国。这一幕在电影中有非常生动的演绎,可说是高潮部分了。之后的电影画面中,金尚宪听闻朝鲜与清达成和议,仁祖出城投降,他便在自家院落向北磕头,随后引刀自尽。然而,这一幕并不符合事实。引刀自尽的并非是金尚宪,而是吏曹参判郑蕴(1569-1641)——金尚宪试图上吊自杀,而后被守卫救下,得以不死。郑蕴则是“乃以佩刀,自刺其腹,血流满衣衾,而不至于死”。 其实,斥和派大臣并不止金尚宪一人,最出名的当属“斥和三学士”,即平壤庶尹洪翼汉(1624年曾出使明朝)﹑校理尹集与吴达济。他们三人在丙子之役中因斥和而被缚送沈阳,后在沈阳被处斩。金尚宪在丙子之役后仍然坚持“崇明反清”,后来在清人的征明作战中,他坚决反对清人要朝鲜派兵共同攻击明朝的要求。因此,金尚宪亦被缚送沈阳,清入关后他跟随被清释放的昭显世子返回朝鲜。 在丙子之役的和议过程中,朝鲜出身的清译郑命寿发挥了沟通作用,但郑命寿显然是站在清人这边,这一点在电影中亦有展现。如金鎏跟随崔鸣吉去清人阵营探察情况,迎接他们的正是郑命寿。金鎏对郑命寿很不满:“你是朝鲜人,为什么要帮清人?”郑回答:“我父母是奴婢,所以我也是奴婢。在朝鲜这个国家里,奴婢根本不是人!以后不要认为我是朝鲜人!”金鎏听后默然无语。这一段虽然在史料中无考,但考虑到朝鲜森严的身份制度及郑命寿一贯借清人势力来压迫朝鲜的各种事例,电影中的场景可以说是基于史实的大胆虚构。实际上,在丙子之役前主动投向清朝的朝鲜人绝不止郑命寿一人,如金尚宪在出使明朝时向明朝礼部提交的呈文中就提到投向清朝的韩氏一族:“惟天启四年,小邦逆臣韩明琏之子韩润,及其从弟韩泽等亡入奴中,常欲勾引奴兵来犯小邦。”反而是这些投向清人的朝鲜人欺压朝鲜欺压得更厉害。又如郑命寿在丙子之役后仍然负责清廷对朝事务的处理,他以与明朝船只偷偷往来的罪名,将与其有私怨的义州府尹黄一皓向清廷告发,最终清廷将黄一皓处斩。关于金鎏与郑命寿的接触,也有史料记载金鎏在和议完成后,拜托清将龙骨大(清朝史料里作英俄尔岱)与郑命寿帮其找回宠妾所生的女儿,为此愿意付出千金的代价。史料评论道,后来朝鲜被掳人赎回价格变得非常昂贵,亦有金鎏的责任。 电影结束后出现的是“大清皇帝功德碑(又名三田渡碑)”的照片,这块碑至今仍存。丙子之役后,朝鲜在清朝的强烈要求下建造了此碑,其碑文中以感恩清朝保存朝鲜宗社的立场记载了整场战争与和议的始末。虽然整部电影未提到明朝,但实际上明朝是知晓丙子之役的爆发,崇祯帝亦指示水师援助朝鲜,但军队尚未到达,仁祖已经出城投降。当时朝鲜人并不知道崇祯帝打算援助朝鲜,直到朝鲜英祖时期,通过燕行使从北京购入的《明史》,朝鲜君臣才知道了所谓的“东援之恩”。英祖感慨道:“试思崇祯时景像,清兵满辽阳,流贼遍中原。然犹欲涉海出师,远救属国,中夜念此。不觉泪下。”然而这一切已是丙子之役百余年后的1749年的事情。
这部电影是漢人民族价值观的试金石。首先要清楚当时丙子胡乱,是后金为了解决后顾之忧而入侵朝鲜,同时迫使朝鲜放弃大明,将宗主国改为后金的事件。 从当时儒家思想价值观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屈辱的事情,中华藩国向蛮夷低头。朝鲜儒臣洪翼汉上疏坚决反对称「臣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城破后遂被皇太极点名压缚沈阳处决。洪翼汉与同时殉难的另两位大臣尹集、吴达济并称为「三学士」,在韩国历史上具有文天祥般的地位。丙子胡乱以后,崇祯十年元旦,受困在南汉山城的朝鲜君臣在这一天也不忘向西朝着北京的方向行「望阙礼」。此后数百年,朝鲜一直都有纪念崇祯的仪式,并且将当时去清国统治下的北京称为燕行,而不是京行。 从阶级观念的角度来说,后金完全是蛮夷国家,入侵朝鲜没有给朝鲜带来任何先进的因素,反而掠夺了50万朝鲜人作为奴隶。
而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说,丙子胡乱堪称是朝鲜版的靖康之耻,对朝鲜社会的影响和打击远远超过当年的日本入侵。因为日本再怎么样也是朝鲜所承认的文明国家,朝鲜国王宣祖说:"中国父母也,我国与日本同是外国也,如子也。以言其父母之于子,则我国孝子也,日本贼子也。"(《宣祖实录》卷37)。换句话来说,朝鲜人大体上是承认日本人是中国的儿子,和自己地位平等,但是是乱臣贼子。但是后金完全就是蛮夷,早期的时候,那些东北女真部落还是被朝鲜吊打的,结果没过多久就反过来被他们吊打,这对于整个朝鲜社会心理上的打击是巨大的,具体可以参考当年的甲午战争。被英法列强这些大国所击败,还能说得过去,被日本所击败,直接让整个满清知识分子崩溃了。如果是真正意义上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的汉族民族主义者,在观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根本不会产生什么诸如「且看东北人皇太极是如何对韩国人杀人诛心的,跪服!」、「看清军如何吊打朝鲜」、「跪在皇太极面前要求停止,这战争爽爆」等等想法,而是一种惺惺相惜,兔死狐悲的伤感之情。我想当年孔子之所以支持其向往的尊王攘夷,恐怕也是因为这种朴素的情感吧!
如果他们在了解了背后的历史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支持满清,那只能说明他们只是庸俗的国家主义者罢了,大明还在的时候拥护大明,满清来了就拥护满清,民国来了就拥护民国,就是随着政治局势而不断改变的墙头草。
不得不佩服韩国的电影人,在玩这种历史题材电影方面已经把我们甩出了N条街。先不说主题、演技如何,至少韩国电影里面的清军说满语,红夷大炮炮弹不开花,兵器服饰都真实可信,咱们拍的呢?管他什么主战派主和派,无非都是为了维护一个朝廷的统治和自己的权势地位,尤其是那些大敌压境先互相内斗的大臣们,更是让人哑然失笑。什么民族主义宗室社稷,与黎民百姓何干?在强敌面前,连国君都如同蝼蚁,更何况民众与士兵了。弱国哪有外交?连和谈的资格都没有!可笑仁祖皇帝被围困在小小的南汉山城的时候,还幻想着子虚乌有的“八道勤王军”会前来救驾。《南汉山城》从头到尾的格调极其沉重压抑,却无处不在透露出历史的真相:残酷才是其唯一本质。
当年选择投日的汪精卫临别时对蒋介石说:兄为其易,弟任其难。《南汉山城》正是演绎了这难处何在。在中华文化圈中,杀身成仁以取义,还是忍辱偷生待将来,经常是摆在乱世士子面前的重要选择。但这种选择并不存在优劣好坏的绝对标准。因此,我们既称赞韩信忍受胯下之辱的坚忍,勾践卧薪藏胆的等待,同样更传颂史可法的宁死不屈,关天培的杀身成仁。以至于影片中,当主张投降的崔鸣吉向朝鲜国王进谏要善待主张决一死战的金尚宪,因为他是国王身边唯一的忠臣。而此时国王却对他说,你也是朕的忠臣。的确,面对千夫所指,背负千古骂名,还能一如既往地坚持主和,这绝不是为了自己活命的私心杂念。相反他承受的痛苦,有时甚至比一死了之还要巨大,还要难以忍受。从这点来说,真正的主和派与真正的主战派,在历史上都是少数,这都需要强大的内心去贯彻自己的主张,比之大多数的墙头草,他们同样值得尊重。影片的亮点,就在于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主战派与主和派各自的苦心孤诣。导演没有将双方描述成黑与白、天与地的绝对对立,没有叙述成脸谱化的正反两派。相反,殊途同归的两个人其实与众多为了一己官位的既得利益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面对敌军箭矢,毫无退缩之意的主和派崔鸣吉一出场便震慑住所有观众,身上的浩然之亲让我以为他才是视死如归的勇士。而占尽道德制高点的金尚宪第一桥段就是杀了一名手无寸铁,助他过河的老船夫,善与恶顿时错位。而影片对生与死的诠释更是叫绝。崔鸣吉的生不是为了自己的生,金尚宪的死也不是为了自己的死,生肩负着复兴的希望,死贯彻着成仁的道义,二人各自走在自己的路上,完成着各自的使命。这种对生死善恶的深刻诠释是我国类似题材的影视中,难以出现的桥段。可贵之处正在于此。
朝鲜抗清神剧,但的确韩国导演在处理这类大历史题材的类型化方面已经非常成熟。作为一部强烈民族主义倾向表达的韩国主旋律题材,并没有刻意回避历史,反而深入到大历史背景下的不同阶层,关乎信念于抉择,摄影构图大气,服化道堪称精细,战争戏非常震撼,堪称近年最好的韩国战争片,金允石演技令人折服
不太喜欢韩国人对任何历史事件的史诗化情结。演员们疯狂飙戏,坂本龙一配乐不过不失。
礼判送不到檄文,拂衣重于鸿毛地赴死,让君苟且三拜九叩地偷生;吏判写好了答辞,站起做万古唾骂的逆贼,留君跪下当卧薪忍辱的帝王。檄文是倾坠城堞通往生的桥,答辞是飘荡闾阎不会死的路。殿下请踩着路,睥睨金丹山燃起的烽火;留臣等守在断桥,回望南汉山散去的硝烟。这也算,臣对君最后应尽的情分。
一部关于投降的悲凛电影,主战与求和的两个人,互不让步,但又好像知道做出大义选择的后果。终归还是实力上差距悬殊,无可奈何。庭上的嘴仗,还有群臣的见风使舵,把朝鲜王推到了一个苟且求全的境地。最讽刺的是明朝作古,满洲汉化得连满语都不会说了,而这样打脸的一部电影,还是韩国人自己拍了。
对韩影是越来越没有兴趣了,就算是熔炉导演、金允石、李秉宪强强联手也看得我昏昏欲睡
站隊學,死活要做明朝人學。
朝韩还在,而满洲已亡,四百年前的铁蹄铮铮何等耀武扬威,如今千余万满洲人连母语都已丢失,要四百年前三拜九叩的战败之王后裔的韩国的电影,来重说满洲语,又是何等讽刺,可见任何庞大版图与丰功伟绩都是过眼云烟,但文化和历史叙述,却可以超越国家大小、时间长短,一时胜败,而永存
没想到黄东赫执导起这样严肃的历史题材也是相当稳健,摒弃了过往的煽情招数回归事件本身,拍出了当时朝鲜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窘境,并且还设置了两种主张在朝廷上的分庭抗礼,看李秉宪和金允石两位过招也是十分过瘾,另外对于清兵的描绘没有一昧黑化,满语设定尤其难得,结尾投降可以说是将悲凉推向极致了
挺一般的,140分钟的片长看得实在是煎熬。朝廷纷争,各种站队,各种明争暗斗。唯独小女孩那条线还觉得看得挺有感觉,除此之外前半部一大部分都显得有点多余。坂本龙一的配乐这次倒是没有惊艳到我。了解了一段历史也算是小小收获了吧…
偷生算不算苟且,赴死是不是忠烈?三叩九拜卸掉自己的尊严,换取一城百姓的生,这算是伟大还是耻辱?“我们不知道国家社稷,只知道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这是百姓的价值观和真实的日子。两个大臣,一个说着实用的方法论,一个说着悲壮的价值观,该如何评价他们?美术,配乐也都很赞。
就观赏性而言无疑是不出彩的,但是静下心来看,特别静下心来看,是出彩的,历史很多时候没有对错,我猜,他的票房,好不到哪里去
韩国能拍出这样比较公允对待历史的片子实属难得。作为中国人实在觉得无聊,你们那点面对生死存亡的朝廷斗争,比起中国的那些王朝来,实在差得远。
四十七天的丙子虏乱,天子和臣子可以选择生与死,可“亡,百姓苦”,庸臣得势,忠臣失信,庶民的生死取决于天子的一个决定,生在这时变得没那么重,死却轻的不能承受。黄东赫把小国的悲哀拍的不能更精确,他理性面对这段屈辱史,清、明、朝三方对峙之下,他所关注的却是电影中孩童、铁匠那样的普通人。
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在吹嘘自己多牛逼,国力多强盛,军事多厉害,古往今来,纵横全球,都是这样,可是搞来搞去,不过是自己人蒙骗自己人,结果却搞得国民自尊心日益膨胀,面对他国挑衅,下不来台,甚至自己都以为能打的赢,于是真的去打一仗,接着政府垮台,新政府另立,再继续吹嘘,循环于是不断往复…
今年的韩国电影终于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但仍比不上《思悼》...
清人全程说满文,全部老戏骨演技好评!没想到影片里最大戏精是领议政金鎏,本以为会主要展现崔鸣吉和金尚宪对撕。其实朝廷里有主和派斥和派很正常,麻烦的是满朝廷大部分是投机派。后面金尚宪拿刀自杀不符合史实,金是上吊自杀后被救下。待我有空写个长篇影评。
高丽省的表演体系对我真的是很不友好了,每个人的表演在我眼里都像是身嘶力竭地感染观众,只是感染力仅限于感动了演员自己。
荒谬悲怆。把下错的每一步棋予以严肃审慎的姿态重现于镜头前,是所有陈述败家辱史者的最高修养。忠君双臣于国亡定局下延伸出对亡国之道的探讨,在黑幕后铁匠炼铁的余响中找到了答案——肃杀之耻不因归春埋葬,却让子民得以劳作如常。不仅代入了一段陌生的历史,更颠覆了我对韩影的部分印象。年度十佳。
韩国难得不黑清国的影视作品,对强大的敌方刻画也相当客观,不再脸谱化,满语表演相当具有气势。对百姓的刻画打破了战争片、朝堂片的局限,增添温情和残酷元素。从朝鲜每每求和清军就停下来不打,以求彻底降服朝鲜这一点来看,清国能有中原绝非仅凭兵马。投降的悲情主义,跪下来求活也是需要勇气的。
看到了说满语的满族人 跟五阿哥什么的真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