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爱,可以满溢成幸福,也可泛滥成灾难。
2011年西班牙惊悚剧情片,讲述了一个外科医生罗伯特利用皮肤移植手术,给强奸犯变性,从而为女儿复仇的惊悚兼奇幻的故事。故事的线索连贯,条理清晰,非常易懂,该有的悬念设置都十分出色,只可惜结局弱。
不容剧透的电影,你们也不要去搜简介,体会阿莫多瓦独有的性与暴力的震撼:换皮、变性,对妻女的爱让一个男人如此疯狂;折磨、忍受,对母亲的爱让另一个男人如此坚强。
扭曲医生拿起复仇的手术刀,变性整容雕琢出亡妻的赝品;失踪少年换了美貌的女皮囊,变性换肤磨不灭本真的灵魂。忽男忽女的缠绕,跨越性别的畸恋,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悲剧中挣扎。诡异的剧情,随着倒叙回忆,慢慢揭开真相,爱,可以满溢成幸福,也可泛滥成灾难。
2 ) 这男人,爱他不如杀他
《吾栖之肤》讲了一个有点荒诞但也能自圆其说的故事。先捋顺一下整个故事脉络:罗伯是一个外科医生,对人造皮肤有很高造诣。他的妻子在一次跟罗伯弟弟西卡私奔的途中出车祸被大火烧伤,深度毁容,后来受自己模样所吓跳窗自杀。女儿诺玛目睹母亲死亡而精神失常,接受治疗后重新接受常人生活,但有社交恐惧症。小裁缝文森在一个舞会上看上了诺玛,把她带到树林并强奸了他,后逃走。罗伯找到女儿,但女儿精神再度失常。为了报仇也为了获得可供实验的人体,他绑架了文森并囚禁他。后来诺玛自杀,罗伯将文森变性,赋予其女性的一切特征,包括其妻子的容貌,并为其取名薇拉。后来罗伯一直将薇拉囚禁,对她做各种皮肤试验,以造出最佳皮肤。同时罗伯也在监视薇拉,并为其美丽的躯体和容貌着迷,他爱上了她,并对其有很强的占有欲。薇拉也表示接受他。有一次罗伯弟弟来到罗伯家发现薇拉与其旧情人的相像,性欲勃发,强见了她。后来罗伯回来杀了他。当晚薇拉与罗伯第一次尝试做爱。当两人的恋爱看似灼热的时候,薇拉偶然看到报纸上寻找文森的启事,想起自己被囚禁时的痛苦时光以及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家人,心里痛苦。并在当晚和罗伯欢爱时开枪打死他,随后离开与回到家人身边。
对于片子揭露的情爱关系,我觉得本质上是归咎于身体和心灵上的。也就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
文森特是异性恋,他喜欢克里斯蒂娜这样的女人,可惜克里斯蒂娜是les。他身材娇小,但却是十足的异性恋——接受男女之间情感关系与性关系的。他性格温顺、有礼貌、内心细腻(爱做花衣裳的人内心自然纤细)。他被抓起来后,虽有反抗,但总的来说还是乖顺的。被做了变性手术后外形虽然是男的,但是已没了命根,变成了不男不女。
罗伯特把他关在房间里,让他渐渐接受这个事实。给他女人的衣服,他把它撕烂表示愤慨和抗议。于是给他看电视。电视是潜移默化的价值输入,文森特看电视,只有三个频道,一个是温柔的美少年戴上后冠或公主头冠,是要启蒙他意识上的女性化;一个是动物世界,豹子追捕弱小的猎物,是要给他心里打上身为弱者需要寻找强者庇护又会受强者欺负的烙印——就像女人,即害怕男人又需要男人的保护;第三个是瑜伽,是要通过练瑜伽找到内心的宁静与平衡,也是要慢慢接受自己是个女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头秀发长了出来,一个完美的女人的形象也出现了,他让罗伯特着迷,并细细监察着这个玩物似的爱人。文森特通过用眉笔在墙上写字一点点的使自己内心平静,同时也重拾做裁缝的爱好,他用泥巴做人塑,在剪下来的布做衣裳。可是泥偶的脸都是面目全非,也从未有成型的衣服做出来,仅是破布的拼凑,反映他内心对自己的不认同,甚至是角色混乱。
文森特是个异性恋,这需要强调,即接受男女之间的性、爱关系。所以当他的身体和声音都变成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在异性相吸的本能下只能把自己的心理调整为女人。也许你会想为什么不是变成les。这里体现的是佛洛依德对同性恋的解释,一种自恋,爱的是同性别,与自身相同。而文森特不是自恋的,因此便不会变成同性恋。 曾经有报道说一个男同性恋做了变性手术后变成了女同性恋,这便反映了这个道理——不管我是男是女,我只喜欢跟自己一样的。
由此你便可以联系影片前后薇拉的身份,一个女人,没人会想到她曾经是个男人。影片开始罗伯特说过一句“我们的脸就是我们的身份证”,从某种角度上呼应了这一情爱关系,拥有女人的脸便是一个女人,physically and psychologically。
文森特在影片后部分已经“爱上”了罗伯特,或者说是接受了女人的身份,并会爱男人。至于后来杀到罗伯特不过是不能忘记曾经的自己还有过往所有的一切,母亲还在苦苦追寻自己啊。而罗伯特,这个毁了他生活的男人,即使爱他,相比作为男人身份对他的恨,作为女人的爱浅得可以忽略不计。杀掉他!
影片实际要表达的就是外表和内在的二元性。除了通过薇拉-文森的明显隐喻外,在其他人身上也有体现。罗伯妻子受不了丑陋容貌和内心的冲突而自杀,玛丽莉亚回到家中执意要穿上制服而拥有仆人的工作意识,诺玛不愿意受衣服的束缚而把衣服脱掉表现其渴望自由的内心,罗伯因为受薇拉容貌的迷惑而对她深信不疑。这些都从旁共同述说着母题。而为什么要花长段时间讲西卡与其仆人母亲玛丽莉亚的对话和强奸薇拉并被射杀在床这个支线,这大概是想揭示罗伯的内心。罗伯其实也是玛丽莉亚的儿子,只是他和西卡的生父不同,一个是房子的主人一个是仆人。但罗伯和西卡并不知道对方是兄弟。西卡是个逃犯,他狂野、粗暴,这和罗伯的“文明”的残忍是一样的。两人都对同一个女人感兴趣。可以说西卡代表着罗伯残暴一面的具象化,他穿着一身老虎的外衣就有了老虎的凶猛,而罗伯西装革履就有了人的优雅。一个用高明的手段犯罪,一个用原始普通的手段,而实际两人是同一个人。可以说,罗伯的学识、穿着束缚了他内心天然的兽性。
吾栖之肤,我居住的皮肤,主题已在此阐释,导演也想通过影片告诉我们人内心的强大可塑性。
3 ) 我还是我(些微剧透)
这神兽的剧情,虽然被剧透了,但看到最后却还是震惊了。
导演在采访时提到文森特并没有真正强奸诺拉,但诺拉还是因为精神病恶化自杀了,这笔糊涂账就被算到他头上了。
父亲罗伯的感情刻画得还是非常饱满,对前妻的深情,对女儿的疼爱,对悲催文森特刚开始是仇恨,但由于给文森特整形是完全按照前妻的脸,所谓睹物思人,日久生情,而文森特本身的性格也非常好,有礼貌也坚强,罗伯给了他新的名字——薇拉,并逐渐在对亡妻的思念中爱上了他,所谓爱情使人盲目啊,罗伯本来是将薇拉当做一个实验体,但慢慢产生了退休和薇拉滚床单过幸福生活的愿望,我勒个去,没有人会在被违背志愿身体改造后,还跟你HAPPY END得起来。
很多人不喜欢结局,我觉得很好,起码薇拉还记得自己是谁,还敢承认自己是谁,在决定杀罗伯之前,薇拉吻了自己的照片,他还记得身为男性身体的自己,并且爱着这样的自己,他始终清醒的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最让我感动的是结局,薇拉走进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店铺,他虽然犹豫了很久,他完全可以远走他乡,以女人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自己的悲惨遭遇,但他最终选择了面对,当他含着泪水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和母亲说,我是文森特,我被变性了时,他的勇敢值得尊敬。
薇拉看起来很美丽,漂亮的脸孔,完美的身材,但这只是肤浅的表象,真正的内里是文森特,他很平凡,只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二十几岁的青年,他喜欢剪裁衣服,他有个很爱他的母亲,有个喜欢很久的女孩,但当他遭遇了监禁,变性,强奸和杀人之后,他却坚持活了下来,这与他清醒的自我认同关系密不可分。
导演讲了一个重口味的故事,但画面却不血腥,反而有种诡异的唯美,配乐也充满异域风情,当一切都已成为过去时,我还是我。
这倒霉催的孩子,一夜情记得先问对方爸爸是不是整形医生啊!
另外这个导演,最喜欢的情节元素这里都找得到,母亲,兄弟,私通乱伦,变性,同性,提琴配乐,我勒个去,还重口得这么唯美,真是不说了。
百度了一下阴道形成术,这个还真的有,不过不会来大姨妈也不会怀孕,因为神经保留了,所以还是有快感的。那个倒霉孩子真的整张人皮的换成猪皮了啊,声带手术是个BUG,不可能女声得这么好听。合伙人这么久没敲诈罗伯真是诡异啊。
4 ) 我的发肤我的家——阿莫多瓦新作《吾栖之肤》影评
我的发肤我的家——阿莫多瓦新作《吾栖之肤》影评
我的发肤脱落了,我赤裸着筋骨和血肉,在太阳雨中出发,在朋友皮肤的荫庇之下硬着头皮在市场看了这部电影,我仰望着大岛绝壁一般的银幕,感到头有些晕,希望海风会把我的发肤吹送回来,黑了些,卷了些,我们便这样重新融为一体,重新看看吾栖之肤。
La piel que habito。吾栖之肤。我栖居的皮肤。
La piel。皮肤。外表。外在。影片中充满了与此相关的隐喻,罗贝尔是整形专家,文森特和母亲制作服装,泽卡抢劫的是珠宝店。
皮肤,la piel,这个西班牙语的名词和许多罗曼语族的兄弟一样,指向拉丁语中的pellis,动物的皮毛,而这个拉丁语名词又和许多兄弟一起,指向一个构想出来的原始印欧语词根pel,覆盖,包裹。
覆盖﹑包裹我们的不仅仅是皮肤和服饰,也有习俗、社会关系和社会规范。规范,诺玛,Norma,名词大写实在是各种性质和品德人格化或者神格化登场的老套路数,女儿诺玛的出场仿佛是人格化的“规范”,但这规范是被她穿着的规范,是她父亲罗贝尔为她选择并强加给她的,如同父亲为她选择的粉红高跟鞋,她穿着很累,如同她身上那件粉红毛衣和罩衫里面的粉红小可爱。包裹和覆盖我们的,构成我们的外在,成为他人眼中的我们,成为社会关系这张大网中的一个网眼。但我们或多或少会感到无法忍受围绕并构成自己的丝线,于是我们会想要脱掉衣服,踢开鞋,变得无拘无束。
无拘无束。拘束。锁链。十字架。当Elena Anaya饰演的角色告诉罗贝尔旧日的整形合作人自己并非被绑架而是自愿前来的时候,她试图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新的名字。名,罗贝尔已经为她/他取好了,Vera,薇拉,罗贝尔死去妻子的名字,姓,她/他犹豫之后说出了Cruz,影院中许多法国观众会心一笑,看来大家都很清楚,原本这个角色定的演员是多次和导演阿莫多瓦合作的女演员Penelope Cruz,这大概是阿莫多瓦的一个玩笑,看,我用她替代了你,Cruz,但这个姓(十字架)和它的意味(拘束,惩罚)一起,被完美地织入这部电影,这张网。
名。同名。同名者的相似性。苏格拉底与苏格拉底的相似。一方面,Vera Cruz这个名字通过Cruz这个姓暗示着薇拉和薇拉—文森特所承受的拘束和痛苦,另一方面,我相信Vera Cruz这个角色通过Cruz这个同样的姓拥有了与被替代的女演员Penelope Cruz的某种相似性。也许这种相似性可以表现为另一种外在,Vera Cruz也许可以分享Penlope Cruz名字的前半部分,Penelope,珀涅罗珀,奥德修斯忠贞的妻子,白天纺织晚上拆解的女人。
纺织。拆解。罗贝尔在纺织,被囚的薇拉—文森特也在纺织。珀涅罗珀拆解掉求婚者的请求与干扰,拆解掉自己白天织就的布,用拆解对抗求婚者的包围与包裹。暗暗分享同一名字的薇拉—文森特却是用纺织来对抗罗贝尔的包裹。纺织指向旧有的身份认同,裁剪纺织,服装,母亲;纺织,织网,蜘蛛,Louise Bourgeois的母题,蜘蛛—母亲,罗贝尔试图用这位生于Choisy—le—Roi的女性艺术家的同性—双性—变性作品来影响薇拉—文森特,试图以此说服她/他接受自己被强加的新性别身份,但这些作品恰恰引起了薇拉—文森特对自己先前身份的回忆,文森特,母亲,裁剪。于是,罗贝尔在裁剪重塑薇拉—文森特的身体和灵魂,而薇拉—文森特自己也在通过裁剪为自己纺织一张网提醒自己,我是文森特;不仅仅是布料裁剪纺织,也用文字﹑数字和图像:她/他在墙上画的只露出双腿但身子是房子的女人,模仿的是Louise Bourgeois画的被囚的女人,她/他以此提醒自己,我是一个被囚者;写满墙的日期,更是为自己编制一张真实之网,提醒自己,我并非一直居住在这间屋子里,我并非一直居住在这张皮肤里;墙上书写的瑜伽之道,无论外部如何,在我内心我总可以保持一处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这暗藏着呐喊:即便你改变并囚禁了我的身体,在我之内我仍享有你无法剥夺的灵魂自由。
薇拉—文森特的真实之网。真实。Vera。薇拉。大写。人格化的真实。罗贝尔已故妻子薇拉处于晦暗之中,影片开头我们只知道她被重度烧伤,后面我们知道她的死因。她在床上听到女儿诺玛正在唱一首她自己教女儿唱的歌,于是她吃力地下床,挪到床边去看女儿,但遮光的窗帘第一次被打开时,窗玻璃像镜子一样映出了薇拉的外表,骷髅一般的恐怖形象令她崩溃跳窗,摔死在自己女儿面前并把女儿吓得神经错乱。再接过导演递给我们的另一块布片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薇拉是和来避难的泽卡私奔,私奔途中出了车祸,泽卡逃脱了,薇拉却被烧光了发肤。我们不知道罗贝尔和薇拉的婚姻生活如何,但我们可以想象罗贝尔对她的束缚和控制以及薇拉的痛苦,否则为何她会和人私奔,如果她本身幸福?薇拉与薇拉—文森特一样,也是罗贝尔的囚徒,只不过多了一层婚姻的遮羞布,而且更令她的遭遇落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这是一种更可怕的囚禁与控制,礼俗允许的束缚。
私奔。背叛。Trahir。揭示。这两重意思都源自拉丁文的tradere。我们的背叛揭示了我们身体的本能,无法湿润或者无法高潮的阴道,是比我们更加忠诚的背叛者。薇拉的背叛让罗贝尔耿耿于怀,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想报复妻子还是想让妻子重新回到自己掌控之中,无论如何,先控制起来再说,和他在女儿出事之后立刻先控制住文森特再说一样。所以,虽然导演阿莫多瓦自己认为这部影片叙事的三个要素中第一位的是复仇,但我看到的第一要素是掌控。
控制。塑造。阴道塑性术。强加的阴道。去势。去除力量。权力的争夺。克罗诺斯,宙斯。电影中没有出现的那根被去除的阳具,暗示着Louise Bourgeois的另一个母题,阳具—父亲。阳具。力量。这时我们发现,其实罗贝尔既是织网的蜘蛛—母亲,是Thierry Jonquet原著标题的狼蛛,也是拥有力量的阳具—父亲,他使用他的力量,滥用他的力量,试图让对方接受自己滥用的力量。早在他用自己的阳具插入他自己塑造的阴道之前,他就已经向文森特展示了一排阳具,从小到大,温水煮青蛙,让文森特自主去逐渐适应暴力,把那条阴道扩张到罗贝尔满意的程度。强奸。违背我们的意志。Violare。滥用力量。诺玛的精神病医生告诉罗贝尔,他的女儿认定是被自己的父亲强奸了,罗贝尔当然认为这是诺玛的疯话,但医生的那句“是你坚持要让她开始社会化的”,点明了罗贝尔对女儿的掌控欲,他不顾女儿的意愿给她安排和选择一切,包括这一次时机不当的社会化,这种滥用的力量就是暴力,就是强奸,如果说文森特的强奸是一场误会,一场短暂的或者说甚至不知是否发生的强奸,那么罗贝尔对女儿的强奸早在六年前就开始了,那时罗贝尔刚刚丧失了他可以合法强奸的对象,他的妻子薇拉,于是诺玛就成了罗贝尔爱欲和控制欲的新的牺牲品。所以当文森特成为罗贝尔新的控制对象时,我们几乎可以预见他也会成为罗贝尔的爱欲对象,因为罗贝尔分不清爱欲和控制欲,薇拉—维森特明白这些施暴者究竟需要什么:服从,满足。她/他面对泽卡和罗贝尔,都许诺会满足对方的需求,成为对方想要自己成为的人。
兄弟。相似性。两场强奸的两个施暴者其实是兄弟,但罗贝尔不知道之前拐走薇拉然后现在又强奸了薇拉—文森特的人是自己的兄弟。马莉莉娅的两个儿子。泽卡和罗贝尔。泽卡趁着狂欢节装作老虎的样子逃来找自己的母亲。老虎。暴力。罗贝尔其实也是一只使用暴力的虎,虽然他这个私生子成了Ledgard家的合法子嗣。马莉莉娅和男主人的孩子长大后自然也成为了中产阶级的一员,成为了体制的维护者。其实马莉莉娅自身也习惯了体制,认为自己养大了罗贝尔,掌控着罗贝尔,在她看来,在体制内和自己的掌控下长大的罗贝尔才真是自己的儿子,而她后来和家中的一个男仆生的儿子泽卡七岁就离开了家跟毒贩子混在一起,这个不在她掌控之中长大的孩子就没有得到她真正的爱,他的死亡并不像罗贝尔最终的死亡那样让她悲痛欲绝。爱再次与控制紧紧连在一起。
控制。反抗。罗贝尔在花园里四处寻找诺玛,一堆年轻男女在野合。乱交,中世纪以来文学中和生活中反抗社会体系束缚的主要方式之一。麦卡锡时代之后的花童。性。药。文森特说诺玛与众不同,说自己也与众不同,诺玛的反应是,你也是在接收治疗吗?其实她没错,我们都是病人,我们的病就是我们遭受的治疗。如同卢梭在《爱弥儿》标题下引用的塞涅卡:我们罹患可治愈的疾病,而自然自身,若是我们愿意被纠正,会助我们走上正途。然而,什么是自然,什么是本性?薇拉—文森特依靠的是她/他原来那张脸的照片,她/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皮肤,过去的外观,这外观不是人造的,而是天然的,于是恍若本性一般,于是恍若出自自然。但我们想想卢梭的另一句名言: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罗贝尔原本的外观其实也是被塑造的,这新一次的塑造激起了他的反抗,但我们如何反抗我们生来便遭受的掌控和塑造?即便这掌控和塑造扭曲了我们,我们如何得知?又何从反抗?
纠正。教育。塑造。罗贝尔其实是一个充满控制欲的塑造者。他等待诺玛和马莉莉娅时,旧日合作者前来拜访,他专注地制作盆栽,我们左边的枝条正被他扭曲并用铁丝固定住这些扭曲的形态,右边是一株已经栽在盆中但尚未扭曲的幼小树木。周围的树木已经解除了铁丝,但它们依然保持着之前被固定的扭曲状态,习惯了强加的外观。
Habito。Habitus。穿戴。居住。习惯。Hexis。Ethos。从希腊语到拉丁语到德语法语,习惯与居住都紧密相连,而拉丁语中habitus一词不仅包含前两个意思,还包括外观的意思。所以电影的标题不仅可以指我穿戴栖居的皮肤,也可以指我习惯的皮肤或者我通过习惯塑造的皮肤。影片开头,罗贝尔和人争执人体转基因的合理性,他给出的例子简直是卢梭《爱弥儿》开篇的翻版,但是他并不以人对自然的掌控和扭曲为害,反而以此证明人掌控自己和扭曲自己也不该有什么限制,只要能让人变得更加完美。
完美。完美得如同横跨罗贝尔与薇拉—文森特的两扇门的那副大型油画上的女人。前者仿佛是透过这么一副眼镜在观察和塑造后者。完美。不怕烧灼和针刺的猪皮特质。人皮在这一方面是不完美的,于是罗贝尔研究活猪身上抽出的血,进行转基因培养和移植,薇拉—文森特的皮肤变得完美无缺,既细腻又坚韧。仿佛她的品德也比薇拉更好,薇拉背叛她婚姻的誓言,抛弃了罗贝尔,这也是为什么虽然马莉莉娅看着监控器希望大儿子杀掉那个不可靠的女人,但罗贝尔还是杀掉了泽卡,因为他还对爱和誓言抱有希望,而薇拉—文森特也觉得这一刻的罗贝尔拯救了自己,于是对他许下了永不抛弃的诺言。但许诺就是为了被打破,薇拉—文森特最终还是杀死了罗贝尔,因为他记起了自己是谁,对方是谁,对方是施暴者而不是她/他的恩人。
认出自己。认出。回归与认出。这两个《奥德赛》的主题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了影片中,第一次回归是“老虎”泽卡的回归,第二次是薇拉—文森特的回归。事隔十二年和六年,两位母亲都没有立即认出自己的儿子,因为他们的外观完全变了,泽卡是以虎人的样子出现,而文森特变成了薇拉的样子。第一次认出靠的是泽卡亮出屁股上的伤疤,于是母亲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如同老奶妈摸到伤疤就认出了奥德修斯;第二次认出靠的是只有文森特与克里斯蒂娜拥有的共同记忆,如同只有奥德修斯与珀涅罗珀知道的婚床的秘密。
认出。外观。记忆。罗贝尔掌控薇拉—文森特靠的是消除她/他对之前身份的认同,一是彻底改变身体与外观,二是改变心理。心理的改变除了影响和暗示,主要靠的是让薇拉—文森特吸食鸦片以弱化﹑消除其对旧日的记忆。但鸦片毕竟无法完全洗脑,最终文森特还是记起了旧日的自己,回到了家。可如果我们生来就一直在被灌输,我们如何得知?这时没有确定的记忆和外部痕迹可以倚靠,能够依靠的只有不确定的怀疑与反思,看清楚我们居住的皮肤多大程度是我们的枷锁。
居住。栖居。家是居住,El Cigarral仅仅是栖居之所。影片开头就出现的带着铭牌的El Cigarral与片尾的文森特母亲的小店恰成对比,前者有床,有符合家的字面定义的一切东西,甚至大大超出了一个普通的家,而后者甚至不算是住所,仅仅是一个店铺,但对于薇拉—文森特来说,这才是她/他真正的家,无论她/他的外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因为,这里有真正爱她/他的人,而在前一个玩偶之家里,只有占有。习惯皮肤的人其实往往也是塑造皮肤的人,受害人往往之后也会成为施暴者,我们在这个机制中打转,看不到自己的处境。至于你我,你我也是这机制的囚徒,你试图塑造我,我试图掌控你。我们彼此需要,可是又彼此逃避。害怕对方会占据上风,害怕自己成为对方的奴隶。
是的,我需要你,我想要占有你,但我不仅仅是需要你,亲爱的,我爱你,我不想用各种或软或硬的方式控制你,我想自由自在地飞翔,我想和你一起飞翔。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我并不害怕做你的主人,也不怕被爱欲射中成为你的奴隶。我要和你无拘无束地做爱,我要和你私奔,我会帮你脱掉那双别人硬塞给你的不合脚的鞋,我会和你一起去寻找两双适合我们的鞋,一定找不到现成的,这需要我们自己去缝制,如同我们亲手建造我们自己的家,如同我们亲手打造我们自己的床。我会凭着只有你我知道的婚床和你相认,在那时我会哭泣也会欢笑,如同海上漂泊的人望见渴求已久的陆地,如同闷闷趴着的兔子等到了跳到身边的虎尾轮。
这一天,我们面朝墓地与大海,这一天,海水漫过石径,我们被封锁在岛上,戴着贝壳挖成的戒指,让死者见证生者脆弱但沉落也会重生的诺言。
5 ) 六年两梦
憎恨愤怒让他做了这个决定。几年间,一步步改造这个男人,这个承载自己所有愤恨的男人,使之成为一个“女人”。但六年,怎会没有感情融入其中。六年后,男主人公甚至都相信那是爱情了,相信这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女人。或许,薇拉也是爱他的,但,这爱,抵不过不甘,更抵不过母亲的关怀。
再者,罗伯特对薇拉究竟是日久生情再爱一次还是始终将之看做亡故妻子的替身?不过一切不重要,因为我相信,最起码,他不再恨了。他已经开始想过平静的生活,一个酷似已故妻子的爱人,一个忠心的陪伴自己长大的仆人。
奈何,谁情愿一辈子活在阴影里?谁能放下自己的母亲?母爱很伟大,即使整部影片三观不正口味重,但最后,导演达述出来的影片灵魂仍旧是:爱,与自由。
母爱,和对自由的朝拜,是一个受尽屈辱的男人活下来的唯二理由。
诚然,时间可以改变和很多,但绝对有更多事情,时间永远无法跨越无法冲淡。
那六年,不过是两人在同一时间做的两场梦,于他和他来说,谁的是美梦,又谁的是噩梦?
6 ) 被舌头滑过的影像
回想本片,最有意思的瞬间乃是“老虎”舔舐监视器的瞬间,他——一头野兽的舌头盖住了房间中被囚禁的小人儿。
他的肉体进入了界面——曾经被摄像机规划的等级和秩序
俯视的摄像机为老女仆提供了监视的角度
而平视的摄像机则框定了窥视与欣赏的角度
这个角度是私密的,面向沙发的,与挂在墙上各种古典及现代绘画相类。
每天回到家中的罗伯特就像打开电视机一样启动了监视器——精美的画框中,呈现出现场直播的图像:美人儿在看书,按动电钮,罗伯特能够聚焦于皮肤或者表情。
薇拉是被看之物——一个造物,与过去的青春肉体,过去的回忆连接在一起,而且她是不易损坏的,代表不会腐朽的科学肉体。罗伯特为此沾沾自喜。
薇拉诱惑着罗伯特,罗伯特到“另一个房间”去,但仍然十分谨慎
他还时刻提醒自己“表层之下”的灵魂
关键的转折点来自于“老虎”的闯入
不知情的旧人——老虎(他的cosplay狂欢服装更有意味)打破了摄影机保持的平静界面
他们的做爱行为彻底让薇拉从“被看之物”转化为“被用之物”——昨日的肉体在新的肉体上复活了!被使用过的肉体不再是“一件皮囊”,而实现了皮囊的转化。
正源于此次转化,罗伯特从控制薇拉变成尊重她。
罗伯特钻进了摄像机
与此同时,薇拉却由于目睹了旧日照片而跳出了摄像机。
或者说罗伯特抛弃了摄像机
而变成人的他(放弃了工具,徜徉在温柔的回忆中),立刻变得脆弱,完全不堪一击。
薇拉找到了妈妈,重新从“物”变成了“人”。
而观众的恐惧感,与阿尔莫多瓦的思考都集中在:无论是“被看”还是“被用”,人的“物化”实乃现代工具理性之悲哀。
舌头意味着肉体的温度,而影像则意味着被物化的人,无论是被改造还是被摄制,舌头消费的是一层皮,这层皮简直是世界的幻觉。
7 ) 真正恶魔的艺术
很多片子,当我关掉播放器的时候,脑海里会闪出“啊,完了啊”。但是看完《吾栖之肤》,我没有在字幕出现的时候不耐烦地关掉播放器或者直接快进到底看看还有没有遗漏。躺下来却久久入睡,感官上的刺激一瞬即逝,只有这种心灵上的震撼才让人难以忘却。
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多的社会边缘性话题集合于一部片子,混合着繁花似锦色彩斑斓,无比美好的外表下却是一个变态至极的故事,一如这个片子另外一个译名《我的华丽皮囊》。而演员裸体出镜及赤裸裸的性爱描写,都让我把这部电影想象成一个面无表情冰冷的旁白者,以平淡无奇的语气慢慢讲述一个残酷疯狂的故事,这种残酷如同鬼魅一般霸道地入侵你的精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迅速地抹杀掉你内心关于“底线”的认知,你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发出惊呼,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为什么。
罗伯就像是一个高雅残忍,聪明狡猾的恶魔,一丝不苟的着装及发型,严密的犯罪逻辑。想想吧,他追踪至文森住处,守点,到把文森撞倒在地,下车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他戴着面具把文森拉入车中,当你回过头来仔细看这一段,你就会发现这是多么恐怖而精细的工作,他把能想到的任何细节都做得天衣无缝。电影中包括杀掉老虎到掩埋尸体,通知团队做变性手术,他镇定自若,冷静得令人胆寒,各种环节他毫无破绽,罗伯高明的犯罪手法看起来却像艺术品一样,丝毫不差。班德拉斯大叔那双深邃的大眼却更多的眼白,他望向每个人的时候所表现出的阴鸷让人脊背发凉。当他把扩张器微笑着拿给文森的时候,一步一步走向文森,文森害怕得往后退,跌坐在凳子上害怕得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在我看来,除了文森内心对他所做之事的忏悔,更多的是他对这个贵族恶魔的恐惧。别说身临其境地站在文森的角度审视罗伯,就算是个电影旁观者,每次看到班德拉斯阴沉的目光,我都会有种掉入冰窖的感觉。全片没有用任何血腥镜头来表现这种残忍,恐怖感却萦绕其中,我不得不佩服阿导令人折服的艺术表现力。
事实上我觉得文森的感情很复杂,当他试图和诺瓦野战的时候,大概情欲冲昏理智,以致于诺瓦极力反抗他反而更得寸进尺,大概身下对象的反抗会让男人更加禽兽吧(笑)。但在他打昏诺瓦,我本以为文森要脱掉裤子继续,惊奇的是他居然穿好裤子要逃,而逃跑之前又把诺瓦的衣服整理好,就好像对待不小心弄坏的心爱玩具,小心翼翼地恢复原状,逃掉了。后来文森在店里心神不宁,提出要骑车出去走走,我便知道文森其实是很善良的大男孩,他毫无邪念,只是喝酒嗑药让他暂时失去理智,他的内心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在忏悔的路途中被罗伯带回家。从手术台上醒来,罗伯面无表情地告诉他:阴道成形术。他的眼睛从半睁到睁大,那种绝望让人心碎。站在椅子上慢慢想把衣服解开,却没有勇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看了许多影评,评论文森是不是对罗伯产生了真的感情,毕竟那么多年。在我看来,这却是文森的“赎罪”之旅,文森对他的所作所为及所造成的后果追悔不已,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在罗伯告诉文森他就是诺瓦的父亲,文森便开始顺从,配合罗伯。虽然很大一部分是上文我提到的对罗伯的恐惧,但是这种恐惧从何而来?像不像是小孩子做错事惧怕父母的责备而躲起来?所以我觉得,之所以文森如此配合听话,罗伯说的每一步他都照做,比如实用扩张器,囚禁数年以致于同床共枕。都像是为了自己的过错而自愿承担如此惩罚。内心的罪恶感和绝望,让他总是面无表情地任罗伯摆弄,然后默默地流下眼泪。所以相对于罗伯丧妻丧女的悲痛,我觉得文森承担的更多,想想吧,当你有一天醒来看到一个人和蔼的对你说,我把你变性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放在任何人身上,我觉得除了自杀没有其他选择了。但是文森却选择继续忏悔,并且协助罗伯做完一切实验,放弃生的尊严去选择赎罪。这种勇敢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复仇是整个片子贯穿的主题,罗伯为了复仇,杀了老虎,阉了文森。可是到最后他却爱上了自己的作品,有种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味道,大概是这么长久的复仇之路让他觉得疲惫,幻想着能结束这种地狱般的生活。可是科学团体的阻止,合伙人的敲诈,妻女的死亡,亲兄弟的背叛让他已经完全不相信除了玛丽里亚之外的任何人。这种完全的排斥一个最有力的证据是他遣散了所有仆人,他连仆人都不再相信了。文森的顺从和对前妻的思念让他慢慢地从不信任变成信任,他大概很久没有享受二人相依而眠的幸福,他害怕幸福也会像妻女一样,一个瞬间就消失了,所以智商高得吓人毫无差错的医生,才会放出那么多的漏洞和细节而让文森复仇成功,到后来,我觉得罗伯似乎变成了一个孩子。
再看文森,我一直觉得文森的复仇是因为看到了那张报纸,是报纸上母亲不言放弃的寻找,这种母爱透过报纸以及男儿身的照片传达到了文森,以致于文森颤抖地找烟,他是因为突然汹涌的仇恨而颤抖。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被放弃和抛弃,假如他的母亲放弃寻找当死了个儿子,我觉得文森在以后也就这样和罗伯幸福地生活到死。多年的囚禁生活,纵然是意志再坚强,大概也会心如死灰了。
当天晚上罗伯和文森要再试图OOXX,改造的YD似乎还是不行,罗伯说:要不试试后边?文森说他买了润滑剂……然后去找,后来说放在楼下的包里,虽然罗伯还没完全信任他,但还是让他下楼去找,文森找到了包,也看到了手枪和报纸,这才完全激发了他的复仇欲望。不知大家注意到了没有,之前她和玛丽里亚出门,买回来的都是女性的服装饰品(各种名牌啊……),还买了润滑剂……我觉得其实文森已经做好了准备投入到这种生活。多年的变性囚禁生活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女性。但是伟大的母爱让他执意要回去找到母亲找回自己并完成复仇。就算是真的强奸了诺瓦,这种惩罚已经够重了,更何况文森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实施强奸,只是各种天不时地不利,让那该死的音乐勾起诺瓦的回忆从而情绪失控乃至发疯。唉,倒霉孩子啊……
整部片子叙事结构严谨,除了每部影片都打酱油的警察,几乎没有硬伤。手法独到,高超的拍摄技巧,总是能够从不同侧面正面恰到好处地衬托情节,演员更不用说了,班德拉斯大叔帅爆了,安娜亚任务很重,因为要饰演内心是男性的女性,不过表演还是很到位。
好吧,我也是看了微博上的各种剧透才下载这部片子看的,如果带着悬念去看,效果会更好,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剧透,谁会去看一部怪模怪样名字的电影呢……
PS:中文译名真的很好,非常喜欢。永远不要得罪医生及其家属啊……血淋淋的教训……
2011年度我最喜欢的一部影片,无可争议。力荐
吾栖之肤.The.Skin.I.Live.In.2011.BD.MiniSD-TLF.mkv
恐怕只有阿莫多瓦才会去搞这种诡异奇情的故事。故事并不难懂,在倒叙和回忆中,谜底与真相随之揭开。如片中所述,脸就是人的身份证明。那么,如果你的脸已经不是你
好离奇的故事,结局弱了点~
一部重口味的复仇片,故事很离奇,骨子里却很抒情。多线叙事、美术、配乐和奇情基恋已经被阿莫多瓦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让人意外的是这部电影竟然有股好莱坞四五十年代惊悚类型片的味道。抛开花哨的装置艺术和畸情,第一次看完阿莫多瓦的电影之后感到空洞。★★★☆
阿莫多瓦重口味伦理新作,好配乐,好故事。故事的线索连贯,条理清晰,非常易懂,该有的悬念设置都十分出色,只可惜结局太过平庸⋯不过,这个程度的变态在我的概念里还算一般,但这种复仇的方式绝对能算是最高境界了吧?★★★★
“刻意”是概括影片最好的一个词,有时候你有一个好故事是不够了,阿莫多瓦这一次就栽在了一个好故事上面,极力地想制造话题性的他让影片充满了刻意的情节,刻意的性场面以及刻意的台词,当然还有刻意的叙事方式,这些都让影片充满了导演的痕迹而没有一个自然的故事走向。
剧情过半的时候慢慢地反应过来。顿时被惊悚了一下:我草,这样也行?!开场五分钟看到Paredes金银发色顿时千言万语,一声叹息。阿莫多瓦,又见阿莫多瓦。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
纵然你能改变人的外貌,可是如何去改变内心和记忆呢?最后医生还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尽管她像你那已经死去的妻子。到头来,不管你多么完美可你还是那个文森特,小店里买衣服的男生。ps这是个悲情故事,两败俱伤。pps最后那个像克鲁兹的致敬太搞了,安东尼老了老了还是很有锐气的,这变态戏份加分
叙事依然流畅,配乐依然到位,只是看多了导演的片子对这种故事就没觉得多新奇,不那么“女性”的阿莫嚼起来有点淡,三星半
想让我女儿变成你的女人,我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表达到位,有点皮革马列翁的意味,惊悚是自然不能同大卫林奇相比的,更多的展现的是一个哲理性命题:当我不再是我,我该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不过结局并非我所爱,过于稀松平常了
是阿莫多瓦的大师作品,并非所谓的“重口味小清新奇葩片”,它并无多大尺度,真正残忍的是其剧情和情感本身。最近不少微博帖子为了求转发很无耻地直接剧透,读完剧透之后再看这片等于已经完全被毁了,影片的魅力就在整个后半段你渐渐明白谜底的过程。这些为了火不择手段的微博大户实在无耻。
男一号一片深情,却遭众叛亲离。女一号兼男二号忍辱负重,唯一的曙光是自由,练瑜伽,做雕塑,搞创作,日复一日,终成大器。这部电影的戏剧点是:且看迷茫弟如何搞定苦情哥。
女主也太漂亮了,这合理吗??
目不暇接,平静讲述一段疯狂的错位感很奇妙。
非常离奇的故事,讲述起来阿莫多瓦却机关算尽,让观众一边额手称庆内心暗爽一边恍然大悟心想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摄影、配乐、服装和表演都很好,风格也符合阿莫多瓦一贯的奇诡玄妙扭曲。镜中之人已经不再,心中之人是否犹存?PS:班德拉斯老骥伏枥依旧帅气啊!
他有着上帝创世的野心,她却不是一个简单的玩物。
直接泼狗血得了,难怪一直不是我的菜
在老瓦的眼里,同性之爱都不是问题,私通、乱伦、变性、复仇,往往在一部电影里轮番上演,这部也是,只不过披上了高科技医学的完美外衣。两个人同床异梦那段令我脊背发凉,人看起来很强大,其实是最可怜的生物,只要还有爱恨、羞耻之心。
他拿起手术刀改变她的身体,竟未想到,交出的是自己的灵魂。也许,除了皮囊,我们根本一无可爱。除了身体,人们也再无相爱的途径。是尼采说过吗?所谓我的灵魂,根本只是身体的一个器官。